“我能得到更多源力,实力也能一天天更强。可一旦事变,想要逃出黑狱,必定多出许多变数。”
变数有好有坏。
但陈季川不能赌。
也没有资本去赌。
“二百人。”
“就是今日,不能再拖了!”
陈季川扭头看去。
陈少河在一旁,闭目养神。
自一月前,以余下矿工人数定下大致日期,再到前日正式定下行动的日子,陈少河从今天一早开始,就已经在休养精神,以免事到临头,因精神不济而出现变故。
这些日子以来。
陈少河也没浪费。
每日练习‘控火术’,已经能操控火焰的形状、大小跟温度。双手一搓迸射火球,能激射几十步开外,遇者即焚。
破坏力不容小觑。
……
“黑狱。”
“武胜门。”
陈季川心里盘算着,出奇的平静。
六年黑狱,的确折磨。
要是搁在以往。
想到接下来的行动关乎能否逃出黑狱之成败,陈季川一颗心早就要砰砰直跳。
可他在大燕世界,经历了四十一载春秋。每日习武练功,又邀战岭南高手,大阵小战历经数百场,早已炼就一身沉稳。
遇事不慌。
倒是陈少河。
两耳微动,听到四哥出的细微声音,猛地睁眼。
眼中有光亮,脸上虽然竭力压抑,但是在厌铁油脂遮掩下,隐约还是能看到一丝激动。
再去细看,心脏脉搏,也与寻常大不同。
“四哥。”
陈少河看向陈季川,只觉嘴巴有些干。
“别紧张。”
“还有两个时辰。”
陈季川能理解陈少河,出声帮助陈少河安抚情绪。
“四哥。”
“我——”
陈少河到底只有十六岁,难免心慌。
陈季川如平常一般笑着,与陈少河说着话,缓解其紧张情绪。
其实。
陈季川在大燕世界,借着时间差,已经做好许多预案,方方面面都前后思量数百次数千次,尽可能的都预想清楚,理清头绪。
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又要做出什么样的应对。
不厌其烦。
反反复复。
之后又拿出来跟陈少河讨论,直到前日都还在添补。也许其中还有很多不确定,很多错漏,但在目前已知的情况下,已经是最周全的预案。
其他的。
只能随机应变。
出逃黑狱。
说起来简单,可做了预案,猜测了种种可能,才知道有多困难。
即使陈季川如今有四级战力,即使陈少河也有四级异能。
想要成功逃出,也绝非易事。
陈季川一面生火造饭。
一面给陈少河最后梳理——
“整个行动。”
“大致可以分为三步。”
……
吃过饭。
“啊~”
陈季川张开嘴巴。
“四哥。”
“忍着点。”
陈少河两手扶着陈季川腮帮子,掌心冒出火焰。火焰精细,在陈季川嘴巴里一闪即逝一闪即逝一闪即逝一闪即逝....
闪了七八次。
陈少河才收手。
拿着荧光石往里看,就见高温烫伤,嘴巴里、舌头上冒出一个个细小的水泡。
一个多月来,陈少河控火之术已经极为精细。又有近十天数十次的试手,如今烧出的水泡,戳破之后过上两个时辰,看上去与口腔溃疡大致相似。
“……”
“……”
火焰吓人。
烫伤痛极。
一个个水泡冒出,直让陈季川整个脸部都在颤动。但却强撑着嘴巴。等陈少河收了火焰,才闭上嘴。
忍痛默不作声。
又过片刻,用铁镐木把上撕下来的木刺,挑破水泡。
其中酸爽。
不足与外人道。
“到我了!”
陈少河看了多次,每次看都还是头皮麻。但想到出去,什么痛也难不住他。一咬牙,也如法炮制。
……
时辰临近。
陈季川嘴巴里已经糜烂的没法看。
勉强适应。
起身进入岩洞深处。
轰轰轰!
锵锵锵!
砰砰砰!
挥起铁镐,奋力猛砸。将这一个多月来营造的石桩、石磨、沙硕、石刀等等练功器材砸的稀巴烂。
抹去一切痕迹。
手拿着荧光石,甚至将陈少河练习控火术而在岩壁上留下的焦黑也全都凿去。
气力大增。
凿山开石毫不费力。
等到全都完成之后,甚至还剩下半个时辰可供陈季川休养。
与陈少河并肩坐在一处。
“四哥。”
“老五。”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默默坐着,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砰!”
“砰!”
“砰!”
不知不觉。
雾气渐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