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一心应战,没注意到那么多。
跟王彦不同,他对自己的实力有大致的了解——
“顾开达名列地榜,一年前我能略胜他一筹。”
“这一年时间,我的实力又提升不少,要是去挑战‘地榜’高手,兴许能挤进前百名。”
他在北部尉对付的那些山匪中也有些名声响亮的,但都是草包,在他手底下走不过几回合。要不是上头还有一个‘黑旋风’王善压着,每次真刀真枪对拼的时候,总能将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怕朱标都要以为自己能横扫‘地榜’了。
但有着‘王善’作为标准,朱标对自己的实力不敢过分高估。
只保守的估计在地榜一百名上下。
“最多九十名。”
“不能再多了。”
而羊角山的几位当家的,实力最强的大当家‘公羊顺’好像是地榜六十七,自己绝不是对手。
朱标只能暗暗祈祷,希望这位大当家的没来。
一心戒备。
万分忐忑。
但该来的终究会来。
踏踏踏!
轰隆隆!
马蹄纷飞,大地震颤,朱标远远的就看到一阵狼烟自西北方向滚滚而来。这个位置已经能看到他们的旗帜,但却半点都没有止步、转向的苗头。
“躲不了了!”
朱标看着一旁王彦,低声道:“王都统待会儿跟紧我。”
“嗯。”
王彦点头。
朱标又去看第三营的张弛,还有自己从第一营带来的邓宣、蒋振、吕方泉这三位得力干将,叮嘱道:“待会儿冲阵,注意保护朱统领安全。但有闪失,提头来见!”
这个当口,朱标也顾不得王彦的感受,直接挑明了第一要务就是保她。
“是!”
张弛等四人齐声应道,策马来到王彦身旁,将其护住。
吩咐之后。
朱标再不迟疑,手中长枪一指,大喝道:“兄弟们,跟我冲!”
一声喝。
他一马当先,冲阵在前。
王彦见状紧随其后。张弛等四人也随之而动。再之后就是此行二百北部尉。
“杀!”
一个个或持长枪,或持大刀,冲着三百马匪杀去。
骑兵迅速。
北部尉刚刚将速度提上来,就正面撞上羊角山三百马匪。
轰!
似有轰鸣,二百北部尉与三百马匪瞬间绞在一处。
“杀!”
朱标长枪在手,虎豹二形衍化而来的‘虎豹枪’狂暴,一枪出,必有一个马匪死。有时一枪甚至穿过三五人的喉咙,扎成一串糖葫芦似的。
凶猛残暴。
恍如杀神。
王彦紧随在后,她手持一剑,重在一个‘快’字上。
轻盈灵动,剑出则如闪电,有时闪电般刺出三五剑,有时则不规律的刺出八九剑。
每一剑稍出即止,但每一剑总会在马匪身上戳出一个血窟窿来,或是刺中喉咙,或是贯穿心脏。
剑出无活口,全都是人在马背上就毙了命。
王彦俏脸冰冷,原先还有些忐忑不安,还有些紧张惧怕。但随着死在她手底下的马匪渐多,不知不觉间,恐惧消失,一心沉浸在剑法中。
时而施展‘闪电九剑’取人性命。
时而施展‘柔云剑法’防备杀招。
这两套剑法都是经过他那位小师叔指点改进过的。
将其修习的‘青光电剑’改为‘闪电九剑’,修行到最高层次,可以一连刺出九剑,并将九剑连成一线,称作‘一线穿’,威力无穷。
‘柔云剑法’则是从‘云潮剑法’改进而来,如云聚散,最善防御。练到极致周身如在云雾中,难以看到更难攻击。
一年来的苦功在这一战中爆出来,再无半点保留。剑光闪烁间,一连杀了十多人,终于遇着一位强手。
“受死!”
那人一声爆喝,刀光暴涨,就将王彦圈住。
王彦一面招架,一面透过刀光剑影向那人看去,见他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划过鼻梁,一直到嘴唇。
显得可怖。
但真正恐怖的还是这人一手刀法。其刀法简洁明快,势势劲力浑厚,气势逼人,一刀快过一刀,一刀沉过一刀。
“内外兼修!”
王彦瞬间就感觉到,这人内功、外功均有不俗造诣,非但内力浑厚,而且肉身力量也极为强横。
再加上这手刀法,实力绝不在张弛之下。
刀疤刀客战刀猛攻,二人在马背上战的不过瘾,索性跳下,变成平地步战。
“张弛不是我对手。”
“你也不是我对手!”
王彦握紧长剑,脚踏实地剑法更强。先以如云聚散、绵绵不息的‘柔云剑法’招架这人刀法,待七八个回合之后,将其刀势拖入连绵剑意当中,又猛然传化为‘闪电九剑’。
咻咻咻!
一瞬间刺出九剑,势如闪电。
锵锵锵!
那人将刀舞动,格挡王彦剑招。
但终究棋差一招,挡得住前八剑,却再也挡不住最后一剑。
“不——”
未及求饶,就被当场刺穿喉咙,两眼圆瞪,仰天倒去。
直到死了,似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一个小姑娘手上。
“呼!”
斩杀大敌,王彦喘了口气。
这人实力极强,又是生死搏杀,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大意。稍有不慎,即使她略胜一筹,也有被反杀的风险。
好在。
最终活着的是她。
王彦持剑立着,不及多想,正要上马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