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咱们都得先做,不做是不可能成功的!做了之后,不但可能成功,还可能有意外的惊喜!即便是失败了,也能有所得!这就是我们挥主观能动性去做事的意义。”
宁为在办公室里絮絮叨叨的说着。
不是针对三月,而是对面沙上略有些拘谨的年轻人。
年轻人叫袁家竣,出生于北湖省一处宁为没有听说过的村庄。自从宁为把柳唯赶走,让相处了十年的老伙计去解决个人问题后,极兔安保便将这年轻人安排到了他的身边。主要工作还是接柳唯的班,平日里开开车车,负责宁为个人安保方面的事宜。
极兔安保这边安排来的人,业务能力自然是很强的。只是性格跟柳唯还是有较大差异,在宁为看来就是木讷且不够圆滑。认死理,讲规矩,不怕得罪人。
当然柳唯其实也是不怕得罪人的,只是不像这年轻人般,把规矩看得特别重,不懂变通,硬得跟花岗岩一般。这一点是宁为觉得袁家竣最不讨喜的地方,但他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原因让老陈换个人来……
这一点上宁为是讲道理的,本来人家提供的免费服务,他自然也不好意思挑三拣四的。除此之外,宁为更清楚如果他一定要求把人退回去,老陈那边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但对于这年轻人来说终究不是件好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性格也是可以改造的。
无非是潜移默化的影响而言。
最初柳唯刚来的时候也是惜言如金的人,跟他接触久了还不是成了话痨一个?
就好像此时,宁为依然在按部就班的给身边人洗着脑,虽然现在看来效果并不显著,但反正是随手之举,贵在坚持。甚至如果把这当成一个挑战,还会很有趣味性。
……
“你看看,这次事情的脉络已经很明确了,我们就做的不错,甚至是超出了之前的预计。最初我找到罗恩教授,只是希望她能帮我声,让我们在引入人才这块的困难少一点点,让我们的项目推进能更顺利一点点。你能想象到,事情酵之后,我们竟然还找到了宣传文化自信的契机?”
“是人都有脑子的!东方人、西方人,白种人、黄种人,大家都只有一颗脑袋,里面装了一个脑子,所以这里默认大家的智商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对科学而言,无非就是无数原始的积累。欧洲他们搞文艺复兴的时候,我们还在写着八股文,所以落后了数百年,这是之前欠下的债,得认!”
“但这个世界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学习远比创造要容易。比如从开普勒、卡瓦列里,到莱布尼兹、牛顿,前人奠基、后人展,提出许多问题后,最终开创了一整套数学理论,就是我们所说的微积分。但几代人努力开创的东西,我们需要的时候大概只要学习个三年五载,便能掌握为我所用。”
“对了,说到微积分我歪下楼,这其中还有许多有趣的小故事。比如关于牛顿创造微积分,学术界就有一个段子,话说1669年那会,牛顿在剑桥大学升为数学教授。当时学校资金紧张,包括牛顿大部分教职工薪水已欠数月。为解决此问题,牛顿潜心研究创立了微积分,然后规定数学院的孩子们必须学习这门课,不及格就得重修,并缴纳补课费,一举解决了拖欠薪水的问题……”
“当然,这只是段子!而且我怀疑是华夏人编出来的,因为当年某图书管理员也被拖欠过工资,后果更严重……好吧,扯远了。其实莱布尼兹跟牛顿当年还起了学术之争,不过你肯定不关心这些!但你是否同意创造远远比学习更难这个说法?”
说到这里,宁为抬头瞟了对面沙上的袁家竣一眼,这人……是真闷啊!好在他主动提问,对面终究还是很给面子的有了反应。
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还答了句:“是的,我同意!”
话音落下后,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不过我学不会,我初中时候数学就不算好,方程怎么学都学不会。可能是我太笨了。”
“这叫术业有专攻,跟笨不笨扯不上关系。”
宁为随口纠正了一句,然后继续说着:“现在我们达成共识了。学习比创造要容易的多。所以从我们开始承认的确落后了开始,这三、四十年其实华夏一直都是不断学习,然后奋起直追的过程。学习西方的知识体系,学习他们的人文思想,很长一段时间英语是我们的必修课,因为基于许多新老行业的整套体系跟技术标准,都是他们建立的。”
“翻译会有谬误,可能因为个人的理解让所有人跑偏,所以对于一线技术人员来说,起码在这一时间段内,拥有阅读英语文献的能力太重要了。技术文档、说明书、标准参照等等东西都是人家用自己的语言书写的。懂英语,这些东西看明白了,上手自然就快。”
“所以在当年把英语纳入基础学科没什么好说的。通过高考做指引,让有志者多背些单词,学习语法,有助于筛选出真正适合做技术的那一拨人去接受更高等的教育,然后去学习别人先进的思想跟文化技术,来完成追赶。但这个世界啊,就没有完美的决策。”
“学其精华弃其糟粕毕竟只是最完美的构想。这个世界哪有那么简单?总有那么些人,奋努力,伸长了脖子去瞅了一眼,但看到的只是国外几百年的积累。于是,哇,这个太强了,哇,那个太具想象力了,太强大了!嗯,他们觉得自己看到了真相,然后再用对比的视角来审视华夏,最终得出结论,咱们赶不上人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