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肖恩不是老九爷的对手,于是他绑了老九爷的女人,逼老九爷就范。”
“我父亲是肖恩杀的?”景召面上平静,右手随意放在桌上,看似微微握着,只是青筋下血液鼓动。
崇柏知道,景召并不平静。
杜鲁自以为安全了,不像方才那样慌张:“我不知道,也可能是威尔。”
“威尔也去了?”
说到这里,杜鲁才结巴了一下:“是、是我把消息卖给了威尔。”
威尔是老九爷在集团的劲敌,一直想取而代之。
“威尔想杀老九爷,但肖恩还没拿到东西,就阻止威尔下杀手,老九爷趁乱带着他的女人逃了,两伙人都去追老九爷,他当时受了伤,但最后是谁下的手我也不知道。”
以上是杜鲁知道的全部内情,也是他用来保命的秘密。
杜鲁小心翼翼地查看景召的神色:“我知道的都说了。”
景召垂着眼皮,一言不发。
其他人也跟着沉默,没人给任何反应。
越安静杜鲁就越不安,仿佛有一只手,无形地掐着他的咽喉,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渗入四肢百骸,他屏气凝神,不动声色地往门口退。
崇柏上前,拦住。
杜鲁瞬间如坠冰窟:“您……您说了会保我性命。”
“是说了。”景召起身,摘掉口罩,“但我后悔了。”
除了景召信任的心腹,在缅西三洲见过他真容的人都去地下了。
杜鲁根本不敢看那张脸,惊慌失措地低下头:“求小九爷饶我一条性命。”
他声音好听,音调却压得极低,说的是通用外语,每一个字符都念得清晰有力:“我不该食言,但你理解一下吧,你们害死的是我的父亲。”
君子一样会手染鲜血。
是谁给了杜鲁错觉,竟会觉得小九爷比蔻里仁慈。
小九爷的仁慈只对善,不对恶。
西西戈尔和帝国有十个小时的时差。
商领领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上午。
“景召哥哥。”
“嗯。”
他声音低沉,情绪很低落。
商领领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而是问:“你那里天黑了吗?”
景召站在楼顶套房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通明的霓虹:“嗯,天黑了,已经是晚上。”
“那有月亮吗?”
他仰起头,望着那轮不圆的月:“没有。”
他的月亮不在西西戈尔。
“领领,”他很少这样失意、落寞,“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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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戈尔两面环海,首都盛冲是整个西部海运最发达的城市。
一辆普通的客船在半夜时,停泊了在森西码头。岸上除了钟云端和刘皮特,还有六个保镖。
“小小姐,太危险了,你不能去。”刘皮特都劝了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