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姐,船已经在码头等你了。”
姚凌锁坐起来,看了看对面的铅化玻璃,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她神经紧绷,问那位男士:“乔舒培呢?”
“你放心,乔先生已经安全了。”
之后,姚凌锁搭乘货梯离开了医院,有车在地下车库等她,车上有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后座的车玻璃是双向不可视,与主驾驶隔着挡板,她看不到外面的路线,直觉离市区越来越远。
车开去了巴塔码头,一下车,咸咸的海风扑面而来。姚凌锁由人领路,登上了一艘客船。
船上很安静,没有其他旅客。
她的心跳到嗓子眼,神经全程绷着,手心出了很多汗,很快她就自由了。
她推开一扇门,眉头只松开了一秒,重新紧蹙,逆着光,她看见了一个高高的身影,还有那一头极具代表性的银色短发。
“玩够了吗?”
美梦戛然而止。
蔻里转过身来,对家里在逃的小公主笑了笑:“玩够了就跟我回去。”
姚凌锁如坠冰窖。
他不是应该在穆库林吗?
“姚凌锁。”他总喜欢连名带姓地叫她,温柔哄骗,像逗弄宠物的口吻,“你怎么这么单纯,谁的话都信,我要是不来接你,你这条小命今晚就要丢在这里了。”
姚凌锁不是谁的话都信。
蔻里去穆库林的第一个晚上,她隔着铁网见了一个人,那人是丘吉尔夫人带来的,她自称是蔻里的未婚妻。
她说:“我可以帮你离开。”
姚凌锁起初是不信她的,蔻里的未婚妻肯定也不是普通人,而且大概率不会是良善之辈。
第二天,丘吉尔夫人送来了苹果派,苹果派里面藏了乔舒培的亲笔信。
姚凌锁认识乔舒培的字迹,他说他父亲已经委托了一家叫Golden World的安保公司的人来接他,两天后就能离开。
于是姚凌锁决定赌一把,虽然蔻里的未婚妻人品不可信,但蔻里更无耻恶劣。
眼下他这副久等了的表情,明显是早有准备,他不仅没有中途阻止,还兴致勃勃地看她白忙活。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真的,她好少生别人的气,但蔻里总让她气到想骂人。
蔻里不仅不生气,还觉得新鲜,笑着逗好脾气的兔子咬人:“就你们那点伎俩。”
姚凌锁不想跟无耻的人说话,转身往船外跑。一出客舱,她立马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