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头道:“师弟,收起兵刃!”
那胖子有些悻悻之色,却依言收刀,嘀咕道:“真是邪了门了,这小庙里的一顿私奔男女也敢跟官差比划。”
那师兄也不说话,咬一口干粮,喝一口水,摇头苦笑了两声。
那少女听了,红了脸颊,低头不语。
这一下大出齐御风意料之外,他手持长剑,有点莫名其妙,心道如此情景,这二位不就应该污言秽语,然后我先是扮猪吃虎,再一怒拔剑,最后赢得美人一笑这个套路吗?
可这两人怎么这般好说话?
一时他举着长剑,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呆了半天,等得无趣,才收剑还坐。
那少女见他回转,眉头微颦,小声说道:“你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齐御风笑道:“看见那个猪尾巴就不顺眼罢了。”他头上戴着帽子,盖住一头长,是以嘲笑他人毫无心理压力。
那少女轻笑道:“你自己呢?中原的男人不都留着辫子吗?”
齐御风稍微掀起帽子,给那少女看了一眼:“你看,我留着头呢。”
那胖子本就在一边偷眼观瞧,听得清清楚楚,此时闻之,登时站起身来,跑过来指着齐御风幸灾乐祸道:“你留着头,等着被官府杀头罢!”
齐御风转身对他怒目而视,微微一转身,仓啷一声宝剑拔出几寸,大声说道:“你来试试?”
那人又朝锅里一看,哼了一声道:“好大的胆子,居然还吃皇家贡鱼!等着被诛灭九族,满门抄斩,家里耗子洞都被灌热水罢!”
齐御风唰一下拔出长剑,站起身来道:“你来灌一下试试?”继而觉得有点不对,又喊道“你来斩一下试试?”
身后那清瘦老者沉声喝道:“师弟!”
那胖子听了师兄之言,“嘁”一声冷笑,不屑的用眼角看齐御风一眼,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低头嚼起干粮来。
齐御风就仿佛一只好斗的小公鸡,浑身力气却没有对手,只能又一次悻悻收剑而归。
他知晓这般人物到达辽东,定然与福康安那个大阴谋有关,是以一直想挑起事端,可是这两位公差似乎都没有什么秉公执法,除害安良的职业道德,倒仿佛是个贪生怕事的好好先生一般。
那少女见他深思不属,脸色变化得古怪,不禁掩口偷笑。
两人又呆了一会儿,吃完了饭,那少女将锅碗瓢盆,俱拿到江中清洗干净,装进袋中,看天色尚早,便举步要走。
齐御风紧忙跟着收拾,与那少女一起出去,可走到那二人身边,却又便忍不住想,我若说我是那雪山飞狐同党,这两人还能不能抓我呢?
正当两人刚踏出庙门,齐御风与那胖子遥遥对视,剑拔弩张之际。
突然听见远远传来马蹄之声,一人大喊道:“看,前面那小庙前面有两匹马,那两位一准在此,咱们搜!”
齐御风一皱眉,拉着那少女便转回庙中,看那两人,脸上俱露出一丝惊慌之色。
那清瘦长者向齐御风做个手势,满脸求恳之色,叫他千万不可泄漏。
齐御风暗暗思忖,点了点头,看着那两人躲到神龛之后。
这小庙并不甚大,想是那来人若仔细搜索,这两人确实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不一会儿,马蹄声已在庙门外停住,听声音共是十余匹坐骑,几匹停在门前,另外几匹却绕到了庙后。
几人气势汹汹,进了庙门,齐御风斜目向那几人瞧去,见他们几位身穿明黄色的侍卫衣裳,腰间挎着与先前那两位一模一样的腰刀,看这模样,定然是大内侍卫无疑了。
为一人见了这二人,问道:“喂,小子,你有没见到两个中年男子,一胖一瘦,带着兵刃?”
齐御风点点头:“有。”
那几人闻言精神一振,连忙问道:“在哪里?”
齐御风不紧不忙道:“在下姓哥,名叫哥仲年,这位是拙荆南子。我胖她瘦,兵刃也是有的。至于‘两’,这个是个量词,可以不解释。”
那为一人勃然大怒:“你是消遣你大爷来了吧?”说罢,拔出腰刀,几人团团将齐御风和那少女围成一团。
那少女看着齐御风,叹一口气,从腰间拔出银色长鞭,唰一下展开,这一下矫若灵蛇,登时把围着的侍卫吓了一跳,都不知这荒山野庙,怎么居然冒出了这样武功高明的一个少女。
少女目光盈盈,轻颦着眉头,不解的望向齐御风:“你怎么这般喜欢与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