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江湖上的无名小辈,听说余沧海抄了林震南的家,好处却为你所得,心中颇有些不忿,素仰慕衡山派刘三爷剑术通神,那《辟邪剑谱》自然不值一顾,斗胆请刘三爷赐借一观。”
刘正风听闻这人如此赤裸裸的说话,不禁目瞪口呆,心道我已退出江湖多年,修心养性,又哪会收留什么镖局子的弟子?
当下他冷笑一声道:“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已退隐江湖,与衡山派毫无关系,实话实说,那福威镖局的名声,老夫也已有几十年没有听说,什么《辟邪剑谱》更是不知何物,各位均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何必编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找老夫有何贵干,直说了便是。”
那人也冷哼一声道:“昨天余沧海已将你家搜刮得干干净净,连剑谱的一根毛都没有搜到,看来那《辟邪剑谱》必定在你三人身上。你不交出来,咱们只好动粗,要过去搜上一搜了。”
他身边两个高大肥胖的和尚,一个肤色白净,一个肤色黝黑,听到此言登时便眼中一亮,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其中一个笑道:“嘿嘿,我想吃那个小孩。”
曲洋闻声顿时大怒,高声喝道:“你敢!”说罢转头对刘正风道:“刘兄,此辈俗人,必然是贪恋你家财产,造谣生事,咱们就算拼上一死,也要与他们斗上一斗。”
齐御风闻听,不觉脑中一亮,想道:“没想到这曲洋还有些脑筋,那左冷禅收拾刘正风,无非是借此打击其他四岳,另外一条重要原因,恐怕就是刘正风是个富翁了。”
“想那嵩山派人多事繁,处处用钱,估摸着左冷禅平日里也跟他的好朋友余沧海一样,经常出去惹是生非,抄家灭口,然后将人家值钱的东西打包带走。否则他这嵩山派焉能如此兴旺?”
“想那何三七一碗馄饨加个鸡蛋才十文钱,卖上个十天半月还不如他给秀才报个喜,怨不得孤家寡人……”
刘正风听曲洋说话,浑然不觉,只是手按着玉箫,压得手指白,好半天才对着那蒙面之人颤声说道:“余沧海搜刮我家,那我的家人……?”
那蒙面人哈哈一笑道:“抄家灭门的事可与我无干,咱们只是奔着《辟邪剑谱》而来,不过听说你那两个儿子甚是脓包,想必你家人早已死光了罢。”
刘正风胸怀激荡,当即与曲洋对视一眼,便要起身动手,一边曲非烟秀眉轻颦,低声道:“刘公公,先莫动手,等等再说。”
她看这伙人三五成群集党,散落周围,看样子对这领头之人似乎并非多么尊敬,不由得心生疑窦,而且她也知道刘曲两人适才演奏了这一曲《笑傲江湖》,颇为耗费内力,也要歇上一阵,手上才有力气。
想到这里,她向前走了两步,笑吟吟对着那黑白和尚说道:“你们俩刚才说要吃的小孩,就是我呀?”
那俩和尚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错。”
曲非烟心中听闻这两人果然吃人,不禁一阵恶心,强自忍住,面上依旧做天真可爱状,续道:“那不知两位吃过多少人呢?”
其中一人哈哈一笑道:“咱们兄弟俩在漠北,吃过的人,没有五百也差不多了,可是像你这般幼滑细嫩的女娃娃,却是从未吃过。”
曲非烟心中暗自颤抖,面上却好奇道:“那你们怎么吃呢?是蒸是煮?还是腌着吃?”她说完之后,看那黑衣人看了一眼那两和尚,并未阻止,心中便稍有些安定。
她心道:“看来这伙人定然并非同门,想是这两个和尚,便是那带头之人也不好管束,我可从中挑拨离间,徐徐图之。”
那黑脸和尚摇头晃脑道:“一看你就未曾吃过人肉,那人肉一蒸就酸,尤其难吃,只能煮制,尤其是练武之人,肌肉结实,煮完之后吃起来加倍的有嚼头。”
一边白面和尚也点头道:“不错,不错。天下第一美味,莫过于人肉。”
说罢抬眼看看这皮肤雪白,清秀可爱的小姑娘,叹息道:“我还从未见过女娃娃长得如你这般粉嫩雪白,三月里这边存不住肉,一次吃了怪可惜的,要是冬天碰上你,那就好啦。”说完一拍大腿,竟似有些叹惋之情。
一边曲洋却突然若有所思,悠悠说道:“两位莫非是江湖上人送外号的‘漠北双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