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展一如陈佑的估计,两个孩子莫明其妙的‘急病作’,惊慌一群伙伴,被人抬着扶着带走了。但那两个孩子灰色的眼神,却在他心里印下,久久不能释怀。
独孤名一直追问,那是什么手法。陈佑说,迟些再跟他说。当日无话,忙活拾荒到晚上,在废品回收地换了钱银,各自回家。
陈佑到家后,心不在焉,低着头,手里常射出去的硬币也只是在指头间翻旋舞动,明显的心事重重,情绪低落模样。
林红颜奇怪,追问他,他做错事般的不敢抬头看母亲关切的眼神儿,细细把事情说了。
林红颜听的心一紧,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五岁多孩子做的事儿?末了,心里一阵悲哀,到底是他父亲的基因遗传,这点儿岁数心就狠毒成这样……
陈佑咬着嘴唇,自顾自又说道:
“妈妈,我看到他们疼痛的在嚎叫,在地上不停打滚,哭的鼻涕眼泪一块儿的流,我有些不忍心,可也没本事替他们再接上。”
林红颜听他这话儿,心里略感好受了些,觉得这孩子毕竟是小,哪怕骨子里继承他爹的狠毒冷血,也不致无药可救地步,就问他:
“为什么不直接打跑他们,要下这么重的手暗算?”
陈佑抿着嘴半响,脑袋更低。小声答道:
“我年纪小,力气小。或许能打过,可是他们一定会把别区年龄大的人叫来报仇,再把我们一干打顿,我想着,结果不是我们被城里飞警抓去教育几天,就是得把附近年纪大的牵扯来帮忙,最后伤的人更多。
这么想,就觉得还是暗算结果好些,可是,看到那两个人的惨状,心里又觉得难受……妈妈,我是不是做错了?”
林红颜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理智上支持这种做法,觉得孩子考虑的很周到,她本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儿,但感情上却不愿意陈佑做的出这种事情。
他才五岁多点儿啊!
可孩子已经这么做了。
她想了想,最后说:
“记得妈跟你说过的一个事儿吗?黑国十多年前的社会环境状况。”
陈佑想了想,揣测出母亲的一点儿意思,答话道:“妈是说黑国权贵欺民的故事儿吧?”
“对。就那事儿。妈跟你说过,人可以骄傲,但不能高傲。红国社会的和谐,主要不仅是生活需求的完全满足,更在于精神文明的展建设。
红国里,担负重要政治展要职的群体,也不会因为自个过人的成绩和贡献,高傲的轻视和欺压别人。
但黑国,十多年前的环境,一度权贵借势肆意欺凌民众,说这事儿时,你也觉得,那些人实在可恶过份的紧。
今儿的事情,你就办的差不多了!你学的本事,一是为将来能持之以作贡献,二是为求自我保护,那两个孩子对你而言,就是弱者。
你仗着懂古内功,纯不考虑公平性,肆意造成他们过度的伤害,跟那些堕落权贵的思想做法有差么?”
陈佑觉得很惭愧,轻声道:“没差儿……”
林红颜缓了口气,道:“如果一个人会对你的伤害是造成断手,那你可以先打断对方的手避免伤害。
但只要可以的话,就别打断对方两只手。即使你心里很讨厌痛恨对方,也不能因此杀之而后快!
这之间的区别是,前者是他的行为面对你带来的应付出代价结果,后者是你个人情绪强行附加的额外伤害结果。记住了么?”
陈佑点头道:“妈,我记住了!现在心里也舒坦多了,往后不会再犯这种错儿,害人,也累自个儿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