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零眼中尽是疑惑。
“偏执”不是贬义词吗?
他想。
末零眼中的疑惑尽收在杨军眼底,杨军微笑着解释:“要偏执地把尽可能多的时间用在练功上,还要偏执地不撞南墙不回头!甚至还要偏执地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在修炼一门技艺上。只有偏执,才能一直不停地进步,只有一直不停地进步才能有朝一日超越99。99%的高手,到那时,才可能是一个绝顶高手!”
说到最后那句“才可能是一个绝顶高手”的时候,杨军眼中利芒让末零不敢正视。
“多谢师父教诲。”
末零心悦诚服地道谢。
杨军听了只是淡淡地一笑,说了这个道理之后,杨军已经不打算今天再教导末零什么道理,当下话题一转,随口问道:“末零,现实中你是哪里人啊?家里几口人?日子好过吗?”
杨军虽然是随口问的,末零却很恭敬地回答。
“师父,我是上海人,家里还有父母,我父母在家做一点小买卖,日子倒是不难过。”
“哦?上海人?”
上海两个字让杨军瞬间联想到正在上海同济大学读书的吴明镜。当下笑道:“上海我经常周末过去,你有手机吗?有的话把号码给我吧!下次我去上海的时候咱们聚聚。”
“嗯,手机我有,师父。号码是15829940247.”
末零说的时候杨军就把这号码输进通讯器里了。
之后师徒两人又说了些话题,待通讯器嘀嘀地响着报时已经凌晨6点的时候,杨军对末零挥挥手就回他的卧室下线去了。
从游戏舱里出来后,杨军像往常那样换了运动股、运动鞋就去后院去练功了,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杨军一眼看见方平一如既往地在厨房里忙碌,待他在后院练了三五分钟,方平也跟着出来了。
杨军和方平练了大约一刻钟,癞癞咕章铁就过来了,章铁自从跟杨军练武后,隔三岔五地就会在清晨来到杨军这里,他每次来几乎都要求和杨军实战,尽管每次杨军都只用一手一脚都能轻易败他,但他每次来还是要求实战,他的这份不怕挨揍的勇气每每总是让方平佩服不已,自认不及。
但今天章铁到来的时候脸上没有往日的笑容,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方平眼力劲不行,一见章铁到来也没注意到章铁脸上的阴沉,张口就调侃道:“铁哥,最近功夫进步没有啊?今天有信心在军哥手下坚持几分钟啊?”
往常方平这么和章铁打招呼的时候,章铁都是微笑着回侃几句,但今天他很反常,对于方平的调侃他仿若未闻,阴沉着脸目光灼灼地直视着正在专心练铁指寸劲的杨军,沉声道:“杨军!我要有事要和你单独说!”
杨军闻声停下了手,皱着眉回过头来看向章铁,杨军还没说话,一旁的方平就用手指虚点着章铁的脸责备道:“什么事啊?章铁,不是我说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军哥练功的是不喜欢有人打扰,你今天怎么这么不识趣呢?”
章铁好像一点也没有听到方平的指责,目光依然灼灼地盯着杨军的眼。
杨军在章铁大异往常的阴沉脸上看出了章铁应该是真的有什么大事和他说,当下轻轻点下头,举步走向后院尽头的小溪。
“我们到那边去说吧!”
一边向小溪走去,杨军一边背对着章铁说。
章铁听了,默不作声地跟了过去,方平很好奇章铁要和杨军说什么,但他虽然缺心眼,却不缺脑子,此时他再笨也醒悟了章铁要和杨军说的事肯定是不想让他方平知道的,否则章铁刚才一来就说了,何必要说单独和杨军说?
后院尽头的小溪距离房子后门大约有两十米远,杨军走到溪流边的时候在一块干净的大石上坐了下来。
“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坐下的时候,杨军对跟过来的章铁说。
在杨军身后一米外站住的章铁双目凛凛地盯着杨军的后脑勺,双拳握得骨节白,两条长腿也绷得笔直,他脸上的神情快速变幻,眼中一会现出森冷的杀机,一会又变成忌惮和无奈。
章铁身上不时散出来的杀机,杨军虽然背对着他,却有如目见,了然于心,但杨军并没有立刻转身过来先对章铁下手。
不仅因为他已经决定不再随意出手打人,更因为章铁是章含韵相依为命的亲哥哥,就算只是看在章含韵的份上,他也不好轻易对章铁出手。
良久,章铁无奈地松开了双拳,绷直的两腿也同时放松了,他苦笑了一下,对着杨军的背影问:“杨军,你打算怎么待我妹妹?”
你打算怎么待我妹妹?
这个问题一入杨军耳朵,杨军就像受惊的猛虎骤然转过头来惊疑地紧紧盯着章铁的眼,却见章铁只是揪心而无奈地看着他。
“你怎么这么问?”
杨军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