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师父的指责,那老头儿有些脸红,亏得他皮肤有些枯黄偏黑,才不是那么显眼,不过他也明显有些急,脖子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急急的说到:“我不坑你,你换条路上山更有危险。”
师父似笑非笑的说到:“莫不成这山上还有吃人的老虎不成?哪里有什么危险?”
那老头儿被我师父噎的一愣,总之湘西一带倒真的没有听说有老虎出没,但是他也更急了,犹豫了半天才说到:“如果如果比吃人的老虎更加可怕呢?”
“那是啥?大蟒蛇?”
“黑瞎子?”
“莫不成是狼群?”
师父完全在扯淡,就说黑瞎子(狗熊),哪能出没在这种气候的地方?那老头儿也只是摇头不答,总之还上前急走了几步,执意的拦在我们身前。
师父看老头儿这个表现,叹息了一声,然后无奈的说到:“我懂了”然后边说边放下身上的登山包,从那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里摸出一个用熟料纸扎的结结实实得包,然后慢慢的打开,里面全是黄澄澄的烟叶子。
装作不舍的样子,师父从里面分了一小半出来,也不管老头儿目瞪口呆的表情,拿过老头儿的旱烟杆子,一股脑儿的给老头儿塞进了旱烟杆儿的袋子里,然后无奈的说到:“老哥,别说我不懂行,过人地盘儿,给人好处,这世道啊,也算求个平安。”
说完,师父转身,连包都来不及收拾,提起来,拉着我挤开那个老头儿就走。
那老头儿在我们身后急急的喊到:“外地人不可以上山,不可以”
他急的声音都变了,难为他那么沙哑的声音能变得如此尖锐,原本就有些生涩的汉语,显得更加的生涩,带着一点儿当地苗族语言的味儿。
可惜我和师父在这个时候哪里会听他的,只顾埋着头闷声大步的朝着山上前行。
我和师父的身体原本就不错,在这个时候刻意加快速度的情况下,速度更快,可能普通人跑步都追不上我们,何况是上山的阶梯,总之我们前行了一分钟,也没听见那老头儿追上来的脚步声。
我正觉的奇怪,忽然全身涌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一下子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就听见一声狗叫响彻在我们耳边就是一般的狗叫,但这声音根本就不真实,而是异常飘渺的,所以就显得怪异。
要我具体去形容,就像是鬼和人‘说话’,那种声音直达人的心灵,没有真实的‘落地感’,就像从虚空的深处传来的一样。
这狗叫虽然怪异,但到底还是狗叫啊可是它这么一叫,我竟然控制不住的两腿软,但我如何能够跪下?蹭蹭的倒退了两步,一下子倚在了青石板小路旁边的山体上。
师父的情况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是扶住了我才勉强站直了身体。
还不止如此,我刚刚靠着山壁,我灵魂的深处就传来了一声虎吼那是沉睡已久的傻虎忽然醒来了,而每次傻虎的醒来,我都能透析到我灵魂深处的寂静空间,在那里,我看见趴着的傻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双眼如炬。
和以前傻呼呼的眼神比起来,这眼神就显得太灵动了这还不止,它一醒来,就全身毛直立,一下子站起来的时候,背有些微微弓起来,尾巴也竖直着,这姿态分明就是害怕!
因为猫被惊吓到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至于傻虎再厉害,其实也不过是一只大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