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恨啊?!
哪怕是后来他知道,是韩景儒为他求情才保住这条命,心里却依旧有一个疙瘩。
每每想起,如梗在喉。
若时当时让他选,他宁愿选一条死路。
至于,到了九泉之下还能与父亲亲友为伴,也不至于一个人在这世上形只影单。
垂在身体的两手握了握,沈芳洲猛地转身。
“千岁?”沈九错愕低语。
处理完朝事之后匆匆赶来,又特意吩咐他安排人手扫清四周耳目,确定没人知道,这一切就绪,这位竟然要走?
沈芳洲头也没回,只是飞身而起,身形如夜鸟三两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院内。
桌上的炭火渐息,放在桌上的那杯酒也已经冷了,桌边的空位依旧空着,一副碗筷也依旧保持着原样没有动过。
杜若与燕归对视一眼,抿了抿唇,“时候不早了,夫子也早些休息吧!”
“好。”韩景儒向她一笑,“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燕归啊,你送送苏先生。”
燕归站起身,扶住杜若的手臂将她扶起身,二人一起向夫子道别,鹿儿也起身追出来。
浮舟忙着追到院门口相送,等他送完几人回来,只见韩景儒依旧坐在桌边,对着那只杯子出神。
老人家的脸上,有几分难掩的落寞。
“哼!”浮舟气得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为沈芳洲准备的碗筷,“就是多余给他准备,以后他来了我也要把他赶出去!”
韩景儒垂着已经半白的睫毛,注视着那杯冷酒,睫毛颤了颤,长长地叹了口气。
今晚那人都没来,又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