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我先上楼睡了……”童安暖柔声道。似乎对任意瑶这样的称呼,童安暖跟安凌远已经是习惯姓的脱口而出,自然而然。
“嗯,去吧?对了暖暖,安安跟你睡了,我跟你大哥今晚有事要谈……”任意瑶俨然一副家长的口吻。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意思。
“好……那我上楼了。”童安暖温软的应声道。柔柔的瞄了一眼大哥安立行后,心切床.上两个睡得正酣甜的小宝贝,她上楼的步伐也匆忙了起来。她真心希望大哥安立行能快乐一点儿,更希望大哥能跟瑶姐成双成对,这样她才能无所顾虑的幸幸福福的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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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着目光目送着他的暖丫头上了楼梯,安立行敛了敛自己的出神儿,缓身从沙上站起身来,也跟着朝楼梯口走去,依旧一言不的沉默是金。
安立行原本就是个安静的男人,现在的话就更少。只有在跟自己的小公主交谈時,才会多上一些话。大部分的時候,只是默默的抱着女儿,跟女儿一起折纸鹤。
任意瑶看在眼底,疼在心上。说实在的,有時候她也有过很疯狂的想法:帮着这个殇然的男人从梁痞子手中抢过童安暖,让他如愿以偿。她真的很想看到这个男人开心時是什么样儿的……
而现在的他,甚至于不想多跟自己多说一句话?哪怕连一个眼神都是吝啬的?
任意瑶逼退了呼之欲出的泪水,深嗅上几口新鲜空气来平缓自己心头的苦楚;也为接下来跟这个冷情男人的交谈,蓄备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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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瑶紧步跟了上去。在二楼的过道里,她看到了滞步不前的安立行:他静静的立在童安暖的门前,静如雕塑一般。或许感觉到了身后有来人,安立行没有回头,提上步伐朝着书房走去。
微微吁出一口浊气,任意瑶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稳了稳自己万千的凌乱思绪,跟上安立行的步伐,走进了书房。
他静坐着:温润的眉宇,光洁的脸庞,任何時候的安立行,都是这般的养眼养心。他的儒雅,是一种经月岁涤荡过的沉淀。
任意瑶偎依在门上,静静的凝眸看着眼前这个安静如一潭死水的男人。或许在他的眼里,除了他的暖丫头,其它人都是透明的,又或许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不想听听我跟梁痞子聊了些什么吗??”任意瑶轻盈着步伐挪到安立行的书桌边,深深的凝望着他湿润柔和的侧脸。
“跟我有关系么??”他淡声着言语,一副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
任意瑶伸出手,柔柔的抚了抚他线条柔和的面容;他没有避让,亦没有迎合。给人的感觉就像:他这身如行尸走肉般的空皮囊,早就不是他安立行的了。
“立行……放手吧?算我求求你……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安安,放手吧……”任意瑶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安立行微微合上眼睑,冷冷的从齿间溢出两个字,“出去?”
“我偏不出去?”任意瑶狠气的咆哮道:“够了安立行?这种自欺欺人的日子,你还想继续多久??”
“出去?”一声嘶哑着声音的低吼。安立行一向儒雅的俊脸,此時此刻却扭曲到狰狞。
他越是愤怒,任意瑶越要执意说下去?他这样的状态,总比他一声不吭,沉寂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息的好?
“童安暖爱的是梁非凡,她不爱你安立行???如果你真的疼爱你的暖丫头,就应该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可以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可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爱?她想要的爱,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只有梁非凡能够给得了她?”任意瑶憋足了一口气,一针见血的说道。
安立行的眉宇在瞬间狠实的拧起,额角暴起的青筋,展示着他此時此刻有多么的愤怒。
“其实这一切,你安立行心里都明白得很……可你却固执着去追求一份儿海市蜃楼般虚无缥缈的爱情?你不快乐,童安暖更不会快乐……”任意瑶承受着他眼眸中的怒火,落地生根似的一字一顿道。
大掌,高高的扬起,昭示着他接下来要狠力的抽打任意瑶……
任意瑶一动不动的凝眸盯着他,无所畏惧?如果几耳光能换回这个男人的幡然醒悟,值得?
安立行粗重的呼吸着,最终还是将高高抬起的手慢慢蜷缩成拳,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