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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身处成都的各党派人士、文人墨客、商场伙伴、新军中的各级军官等等,怎么也找不到萧益民“喝酒”,无论是到他家还是到北校场,得到的回答一律是:
“萧大人已奉命押送物资前往雅安大营,说是康藏那边战事紧急,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所有人都感到很失望,不管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寻找萧益民,短时间内都见不到他。不少人想到了北校场,可跑去一看,一眼望去还是那副草长莺飞的老样子,那座警戒塔刚修好第一层,纵深处池塘环绕的军火库也是修修停停,怎么看都像是半死不活的衰败样子,只有竣工的汉江大道西段显出些生气,但大道两旁还是没看到几许人烟。
北校场的颓废,几处工地的磨洋工,康藏战事的加剧,让新军中不少将帅得出这样的结论:
萧益民这家伙日子不好过了,恐怕年内都拉不起一支像样的队伍来。要不是前任总督临走之前把那座不知何年才能修好的军火库并入振字营,剩下十万八万工程款供萧益民使用,恐怕他的两百人卫队、以及由乞丐和甘陕流民组成的五百人工程队吃饭都会成问题。
古城成都的空气越来越诡异,满清朝廷为了向列强借款而无偿收回川汉铁路的传闻越来越多,无数倾尽家财购买铁路股票的民众吓得魂飞魄散,每天都有成千上万人奔走在大街小巷之中。
成都城如同一个正在慢慢加温的硕大铁锅,而穿梭其中的一个个民众,就像开始受热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安。
此时成都西南三百里的雅安又是另外一副摸样,千年古城安谧而恬静,民众的笑容仍然真挚平和,就连每一棵树、每一条河都焕出勃勃生机。
雅安城北六里的白塔山下,一座隐藏在陇西河和白塔山之间的军事基地热闹非凡。
萧益民和卫队从成都带来的四门克虏伯七五野炮已经整齐安放在临时修筑的炮位上,从边军紧急调来的五名老炮手正在给一百多位新兵传授知识。
靠近陇西河一侧,两名德国技师正在分解两挺MG08重机枪,年轻的中国翻译一句不漏地将技师的话大声翻译过来,他们前面近百名席地而坐的士兵听得很专心,识字的士兵还做起了笔记。
操场中间,三百名新兵正在军官的口号声中练习队列,每一队士兵的边上都架起一长排步枪。
看起来新崭崭的步枪,就是萧益民刚从成都带来的翻新枪,这些枪支将会留在训练基地,成为新兵训练的专用步枪。
沿着东面山脚修建的几排崭新营房,很好地利用了地势,全都掩映在高大的树林之间,若非走近观察根本看不到。
营房前,萧益民和雅安营管带祁洛、副官郑长泽、卫队长枟毅,训练基地的三个队长王键、何其武、谢明扬等十余人围坐一圈,每个人脑袋上都沾满尘土,营房后的山体里不时传来爆破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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