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七、臣服背后的利益+会议开端(2 / 2)

莫非想以你的新军夺回唐隆镇?朕留你在京中为何你还不明白吗.......再说新军区区万余人,组建不过一年,如何能与夏国十万带甲抗衡,新军一走,京城周边戍卫空虚,有人起歹心怎么办......

盛名之下无虚士,夏国的平夏铁鹞子可不是开玩笑的,当年我景国也领教过。”

“不是,我非想以兵锋对付夏国,而是有其它办法。”

“其它办法?”皇帝看他一眼,随即微微点头:“也是,就你点子最多,你想如何就放手做吧,如今你的位置自己也该清楚,所以做事之前多想想,于景国可有利,与我天家可有利。”

“孙儿明白,不过.....”

“不过什么。”

“有些事需要皇上配合......”

皇上脸色不好起来,李星洲已经尽量说得委婉,以不表现出他调令皇上的意思,但其实就是。

皇帝脸色不好也是预料之中,他沉默许久,最终还是点点头。“不过你必须先说清楚,朕自斟酌......”

还是死要面子啊......

......

三月下旬,景国上下一片欢腾,人们从之前夏攻占唐隆镇的义愤填膺中解脱出来,沉浸在夏国称臣的喜悦和骄傲之中。

李星洲其实多少理解这种心情,中国人的核心价值观里,有一个传承几千年不变的精神,那就是自强。

自强来源于儒家学说,确切的说来自荀子的观点,荀子一直强调自强。

他之所以强调自强,是因为他认为“天道自为”所以人要自强。

道家认为“天道无为”。荀子说“天道自为”,就是自然界自有自己的规律,不会因人而改变,天不会因为人们怕冷就没有冬天,地不会因为人们怕远距离就变短。

所以人只有一条出路,现自然规律,利用自然规律,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所以荀子一直强调人要自强。

这就是几千年贯彻中国人脑中的核心民族思想之一,也正是这种思想,让中国从古至今都令人畏惧,许多名族,国家,被武力打败,被暴力镇压,就会彻底征服。

但中华文化区却不会,每一次落魄,都会伴随更大的反弹和崛起,因为自强不息,这荀子唯一被后人继承的思想,深深烙印在每个中国人的心中。

或许不会每个人都刻意去记得,但总有那么一些时刻,会被其影响。

而这个自强不息背后,更深层次的隐藏着儒学给中国人的内在名族心理,那就是——“我们是天命所归。”

是的,正因我们是天命所归,所以强大时中原更加在意自身的内部提升,而不注重对外扩张,正因为天命所归,所以每一次落寞弱小时,都不会自暴自弃,顺应统治,而是相信自己能王者归来。

这种内在的民族心理有正面积极的地方,也有负面影响。

正面在于让中原王国更加在意内部提升,很多时候都会百姓富足,兵强马壮。同时让中国文化核心圈内的王朝都具有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和自强不息的拼搏精神。

但负面的地方在于,“我们是天命所归”这种思想,也有让中原王朝走入自傲,封闭的风险。

如今景国就在这种沉重的思想负担中有些扭曲了,不是他们不行,实在是之前的朝代太厉害。

汉王朝时,如今的夏国,交趾,白夷,大理,辽国南方大部都是国土,而且北方外族,西北蛮夷,东面高丽半岛,处处在兵锋下臣服。

到汉末,哪怕三足鼎立,魏武帝曹操还能一边与诸多诸侯对抗,一边抽空把北方外族打得屁滚尿流。

到隋时也是,可偏偏到了景国.......

高祖建国之后,对外作战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冢道虞的战绩了.....

无论文人才子们写多少锦绣文章歌功颂德也无法改变事实,人们心理是多少有数的。

一边自称大汉后裔,却根本不及大汉武功,没有汉王朝的气壮山河,没有汉王朝的扬眉吐气,没有汉王朝的虎踞天下诸寇臣服。

这种沉溺于过去辉煌与现实对比之下的无奈,成为全国性心理,影响朝廷上下,使得民众对这次“胜利”格外珍视。

毕竟汉王朝巅峰时期有五十多个附属国(汉武帝时期,具体不写出来了,有水字数嫌疑),年年都要向汉王朝朝贡,现在景国好不容易有一个,朝廷上下,到民间百姓,当然都欢欣鼓舞。

就让百姓们高兴一次吧,李星洲这么想着,毕竟曾经荣光,人们都想缅怀,但若只是沉浸在缅怀中不愿面对现实,就是懦夫行径。

对于李星洲而言,夏国臣服目的在于能够安定西北,让大军专心北伐,除此之外,毫无意义,他必须头脑清醒。

.......

三月二十三日夜,天气舒爽,凉风习习,礼部的卜官已确定下来,二十五那天是个好日子,将在那天举行夏国上交国书,臣服景国的仪式。

晚上,李星洲让下人关闭王府大门,任何人不能进出东院,由护护院把守,院子正堂里,王府正在开一次非常机密的会议,到场的人有诗语,起芳,严昆,狄至,季春生,严申,还有李星洲破例加的一个新人,方新。

李星洲觉得这人有潜力,而且他人在京城,没有后顾之忧。

众人都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想必不明白他为何聚集众人于此地,还如此隆重肃穆。

李星洲看着众人的疑惑,站起来自顾自的说:“几月前,我想到一个对付夏国的办法,只是当时条件并不成熟,缺乏人手,缺乏机会,缺乏东西。

但现在这些东西都有了,而且机会也来了。”

李星洲说到这顿了顿,严肃道:“本王想去实行这个计划,可此事与以往不同。以前的事大多数都是王府的生意事,买卖的事,商场的事。这次完全不一样,看似是商事,可其实是兵事。”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一头雾水。

“王爷,银子还能当刀枪使不成?”严申挠头。

引来众人大笑,李星洲也笑起来:“哈哈哈,意思是这个意思,但用法不是。

本王再次重申,以前可能是对付一两个商家,或是买几处店铺,但这次完全不同,对手是夏国,而且需要在不被夏国识破的情况下做事。”

他这么说,气氛顿时严肃起来,大家都收起了笑。

起芳抱着手道:“王爷只说吧,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为王爷上过战场,不是也都是为王府走南闯北过来的人,谁会怕这?”她说着有意无意看了对坐诗语一眼。

显然这话有气诗语的意思,跟他上过战场的季春生、狄至、严申还有她都是,为王府走南闯北说的自然是严昆,可就诗语这两样都没有......

诗语不动声色,不过邻座的他一瞥,见诗语放在桌下腿上的手已握成拳,李星洲叹气,这两女人经常斗气,连忙站起来道:“我具体说一下计划吧,大家仔细听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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