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依旧会有人北上,我们景国想用铁换马,如果不能跟乞颜部换,就是跟其它部族,任何将来可能是大汗敌人的部族,草原上那么多部族,与谁交易都是一样。”何煦丝毫不退缩。
“你威胁我!”
“并不是威胁,只是在商言商,生意讲究你情我愿,我只是告诉大汗这对我们双方的好处,如果大汗不同意,我们将与其它部族交易,找上乞颜部之是为了长久交易的稳定。”两人对视,大帐中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
何煦几乎要窒息,额头都是细密汗珠,紧捏着的手心被汗水湿透,后背都是汗水,对方只要随便一句话,他就可能死在这,全力强撑着站直身体。
铁木真缓缓站起来,福相的脸上毫无表情,他看着何煦,何煦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你是个人才,但草原上也没有多少战马。”铁木真让步了。
“不一定是战马,驮马也可以。”何煦道,王爷向他交待过,新军缺的不只是战马,只要能够驮负物资的马匹就可以。
“驮马......”铁木真点头。
何昭松了口气,但他知道,更加艰难的谈判还在后面。
“你先去休息,还有你带来的随从我都会安排他们住下,等回到乞颜部,我们在郑重商议这次交易。”铁木真道。
“大汗?”有人不解的看向他,“这个汉人.......他无理的顶撞了大汗,有损大汗的威严,怎么能这样放过他!”铁木真大儿子术赤站起来说话。
铁木真摆摆手:“他说得有道理,对我们有好处,我们需需要铁,在我们手中,好过在敌人手里,忘记上次十三部联合攻打我们的时候死了多少兄弟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安静下来,他们没有败,但无力对抗十三个部落的联军,很多被俘虏的兄弟被联军领放在锅里活活煮死,当时他们就远远看着。
“这种事情绝不能在生,必须早做准备!”铁木真沉声说,他的话里充满杀起。
......
北方往南,草原上不平静,金国也不是风平浪静。
连续南征北战十几年,从辽东一路打来的金国主力大军开始南撤,许多人已是两鬓斑白,十几年,先是女真各部内战,再到攻打辽国,打草原人,到如今已经把黑人熬成白人。
虽然年后北方天气依旧苦寒,但回家的喜悦让所有人士气高涨,延绵的大军一路向南开,前前军往后看去,连绵好几个山头都是人影。
统帅完颜宗弼早在年前就被一道从上京来的圣旨调回。
大家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完颜宗弼是当今皇上的皇叔,召他回京一家人过年也是理所当然。
但奇怪的在于自此之后,大军就没有收到宫中的调令,直到年后,才有圣旨召回大军。
起初士兵们十分不满,因为大过年的,他们却在北方不得回家。
但随着圣旨一到,想到此次回去之后就能休息,和家人团聚,很多人便又不再抱怨了,因为只是辽王完颜宗弼答应他们的,打完这一仗,就可以回家。
浩浩荡荡的大军继续向南,天空逐渐放晴转暖,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上京,一场政治风暴已经席卷他们的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