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听了姚土狗的话,孙浩大感惊讶——是不甘心王仲明成了王鹏飞,变成了他不敢去碰的人了吗?不对呀,这个家伙不是一向以胆大包天,永不退缩而自夸,被人家打得小两个月下不了地,腿没好利索就敢跑记者招待会上闹事儿的人,怎么会这样就放弃了呢?
“唉,到手的肥肉飞了,离独家消息就差那么一步,结果却被别人抢了先,要是你,你会甘心吗?”姚土狗叹道——最早现王仲明做过整容手术的是他,如果当时按着这条线索一直追查下去,肯定能查出对方的真正身份,而早一步查出,那就是钱呀!要知道以前调查王仲明是为了曝范唯唯的料,而若是知道对方就是八年前失踪的那位超级棋手,这本身便是不得了的大新闻,不只是报纸的娱乐版,包括体育版,新闻版都会刊登,那样一来,自已会赚多少的钱呢?
“我还当什么大事儿呢,原来就是这个呀。”听了对方的回答,孙浩心里放松了许多,不以为然的说道。
“原来就是这个?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你是拿工薪的,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到了日子钱就会打到工资卡上去,旱涝保收,怎么会真正懂得象我这样单干户的辛苦呢!”姚土狗忿忿道——拿工资的人虽说很难有赚大钱的机会,但最大的好处是生活安定有保证,而生活安定有保证,对于他这种四十多岁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比什么的吸引力都大,可叹面前的这个小子,生在福中不知福,要是他能有一个每个月都能拿到固定工资的地方,哪怕比现在自已的平均收入低一些,他也乐意啊。
“呵。你也用不着这么说我吧?钱钟书说,‘婚姻象围城,外边的想进来,里边的想出去’,给别人打工拿工资也是一样,你把独家的机会丢了,不过是心里不舒服,牢骚就可以,别人也怎么不了你,可是我呢?唉。不说了,一说都是泪呀!”孙浩长叹一声,也是满脸的悲凄。
“呃......,说呀,怎么不说了?有什么委屈,说出来让哥帮你出出主意。”悲催的人总喜欢听别人悲催的故事,看到别人比过得惨,自已的不如意也就可以得到安慰,象郭德纲相声里说的那样。‘有失意的,那儿还有**的呢’。
“唉,和我相比,姚哥。你就算好的了,你只是现王仲明有整过容,离查出他真实身份还早的很呢。可我呢?我可是把能证明他身份的视频资料直接到崔记者的手机上,亲自把到手的独家新闻送给了别人。为这事儿,你知道我们主编骂我什么?”孙浩鳖了好几天的怨气也想得到喧泄,恰好碰上了姚土狗这个同命人。便也忍不住起牢骚。
“骂你什么?”姚土狗好奇问道——他可算是自由职业者,那个所谓《娱乐快报》的记者证也不过是了胜于无的工作道具,并不是被国家所认可的身份证明,所以严格说来他并没有真正的上级领导,自由固然是自由了,可自由之外却又少了一份稳定的保证。
“骂我是‘猪脑子’,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光是卖也就算了,反正怎么骂身上也少不了一块儿肉,可是,骂完以后还把我这个月的奖金扣掉,你说,我冤不冤呀?!”孙浩诉苦道。
“冤什么冤,活该!谁让你把视频给同行的?不知道同行是冤家,资料给了别人,还指望别人念你的好吗?要我是你,干脆一头撞死算了。”想要得到的安慰并没有听到,诉苦换来的是姚土狗解气的斥责。
我这是燃烧自已,照亮别人吗?......看着姚土狗的这副嘴脸,孙浩心里越郁闷——姚土狗的心情被自已治好了,可自已的呢?连姚土狗都能教训自已,看来自已是够该死的了。
随着记者会预定召开时间的临近,大会议室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包括前来采访的记者,也有受邀而来的客人,前面几排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位子渐渐坐满了人,看时间差不多了,孙浩和姚土狗暂时道别,回前边自已的位子上,至于姚土儿,他并非是受邀而来的记者或者捧场客人,所以只能坐在后面的普通观众席上。
常跑中国棋院的新闻,对于棋院请来的媒体记者大多相识,不少人并不知道情况细节,纷纷向孙浩打听内幕消息,中间少不得也挖苦他两句,人家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离信息源越近的人越容易得到独家资料,怎么他这个专跑围棋新闻,泡在中国棋院比呆在杂志社编辑部时间更久的人怎么倒让韩国记者抢了先机?对于大家类似的挖苦揶揄孙浩也只能报之以苦笑——怎么解释呢?实话实说,难道让那帮人学自已的主编,骂自已‘猪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