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非凡这才意识到什么，本能的低下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有味儿么？！”

“岂止有味儿啊，简直能熏死一头牛！”费洛赫夸张的说道。

梁非凡没有接过话，只是眸光暗沉了一些。滞怔片刻之后，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东西。

*****

就在此时，费洛赫的助手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看着一脸玄寒正大口大口吃着食物的BOSS梁，助手努了努嘴，欲言又止。

“戈仓，是不是有嫂子童安暖的消息了？！”费洛赫启下车窗，淡声问道。

“嫂子她……”助手有些闪烁其词，且支支唔唔的。他实在说不下去。这种状态下的梁非凡，他实在不敢再多添一句不好的消息。他怕他会崩溃。

“你不想说，是想隐瞒我了？！”梁非凡一把拽过那个助手的衣领，嘶哑着声音冷哼，“是不是你们找到童安暖的尸体了？！”他低嘶着，声音都跟着变了调儿。

“BOSS，您别激动，情况是这样的：在下流的通原镇殡仪馆，我们得到一些消息：一个星期前，他们从海里捞上一个人，身材的描述和嫂子童安暖差不多，而且……而且那个死者也是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助手有些哆嗦的说着。

可还没等到助手说完，梁非凡就一把推搡开那个助手。他的手颤抖得利害，动了几次，都没能将车动起来。

“BOSS，我来开吧，我路熟！”那个助手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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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行，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费洛赫能感觉到梁非凡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着！费洛赫紧紧的拥抱着梁非凡，想让自己的体温能够让梁非凡平静些。

赶到通原镇时，天才蒙蒙亮。殡仪馆还没开门，可梁非凡已把大门拍打得咚咚作响。

“你们这些世俗的人呢，只知道吵啊吵的，人都死了，还不让安生！”一位老者开的门，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老先生，你们这边有没有收留一个叫童安暖的女人？！”费洛赫抢先一步开了口。

“来我们这边的，都是死人，没有名字！”老者答非所问。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好好问你，你竟然答非所问？！”助手有些着急了，感觉眼前的这个老者有意为难他们。

老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一个星期前掉落在上流的河流中，听说被漂流在此，我们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我们那个朋友。”费洛赫阻止了助手，自己耐心上前解释描述。

“我们这边的无名尸啊，每月都有七八具……几乎都无人认领！其实人都死了，还搞什么表面形式干嘛呢？！”老者又开始了他的无厘头唠叨。

微顿，“能领走一个是一个，进来吧！”老者一边唠叨，一边带着他们往最东边的一间房走去。

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几个黑匣子，其它什么也没有！

“呢，上个月的无名尸啊，都在这边呢！”老者淡淡道。

“什么？！怎么都是骨灰？！”助手一惊，叫嚣了起来。

“烧成灰，也是响应政府的号召！”老者似乎并不恼火，“再说了，冰库位置有限，这些又是些无名尸体，也就来一个，烧一个了！”老者面无表情的说道。

“都烧成骨灰了，我们还怎么辨认呢？！”费洛赫有些茫然。

老者只是摇头！

“老先生，您还能记得上个星期都送过来些什么人？！”费洛赫稳声问道。

“哦，记不大清楚了！只知道三男四女……唉，现在的社会啊，越来越不像话了，才七岁的孩子……造孽啊……”老者又是摇头。

“那你记不记得，有个二十来岁，长得漂漂亮亮的……而且还是个孕妇……”费洛赫没能说下去，他凝眸看了一眼一边一直默不吭声的梁非凡。

“哦……”老者长长叹息一声，“不记得！”

“您老人家再好好想想！”费洛赫有些急切，“是不是孕妇，你总应该能分辨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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