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煦身死,法正身在荆州,刘璋麾下只剩下魏延张任可用,此二人乃帅才,但是指挥十数万大军,在本军师面前,还略显生涩。
魏延,惯于冒险,白龙江之战,江陵之战,阳平关之战,天水之战,魏延的成名大战,莫不在两个字,冒险。
如今川军危急,魏延必会出险招,意图出奇制胜,我们不得不防。
张任,从泾水一战,本军师已经看出,此人阵法与调度军士,都堪称上乘,但是随机应变还差了点,对付普通对手可以,但是我们不必担心。”
众将点头,以诸葛亮的排兵布阵能力,张任算什么东西?
“如今川军士气低迷,人心惶惶,军师缺位,我们就趁此时机,拿下街亭,重创川军,就算刘璋把法正招来,也只能收拾残军,败退汉中。
全军整军,明日攻伐五路总口。”
“谨遵军师号令。”凉军众将齐声大吼。
…………
川军军营,哨兵飞马来报:“禀报主公,凉军有集结迹象,恐明日就会发起决战。”
“奶奶的,让他们来吧,我们与他们决一死战。”
“对,为军师报仇。”
王双等将领皆愤怒不已。刘璋坐在主位上,手撑着额头,头脑隐隐作痛,如今川军士气低迷,麾下将领排兵布阵也不是诸葛亮对手,无论是守,还是出战,都毫无胜算。
刘璋感觉王煦死后,诸葛亮就像一座山压在头顶。
“主公。”魏延出列:“末将有一计,或可破敌。”
“说来听听。”
“如今我军人心惶惶,西羌南蛮之兵有很多悄悄下山逃走。甚至投敌,我们何不顺势而为,派出一员羌人将领,约定与诸葛亮里应外合。
五路总口是凉军首攻之地,也是我军防范最严密之地,诸葛亮必派大军前来,待凉军大军到来,我军趁势杀出,必可重创凉军。”
“诈降计?”
“没错。此计顺势而为,诸葛亮绝难预料,我军若能重创凉军,不但挽救我军士气,还能打击凉军士气。形势可逆转。”
众将沉默,如果是一般的对手,这一计百分之九十可能成功,但是对诸葛亮,众将都拿不准。
刘璋按了按太阳穴抬起头道:“此计不可行。”
“为何?”魏延不服。
“诸葛亮与你魏延不同,此人用兵谨慎,绝不可能将大军孤注一掷。尤其是凉军稳操胜券的情况下。
如果我们派人诈降,最可能出现的情况,是诸葛亮派出一员猛将来里应外合,大军停驻战场之外。
这样虽然很可能让我们发现。全军围攻叛变的营寨,凉州大军再攻入五路总口,会消耗更多兵力,但是有叛变营寨作为钉子。凉军必能趁乱攻入五路总口。
此举是最稳妥的,也是最万无一失的。
如果是你魏延。为了获得最大战功,可能会全军潜入总口,但诸葛亮不会。”
魏延沉默良久,抬起头道:“主公,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明日凉军就会发起强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行险一搏,或可成功。”
“诈降之人若被诸葛妖人识破,必死无疑,谁愿担当此任。”
“末将高沛愿往。”
“黄忠请命。”
“你们不行,你们皆是我川军嫡系,你们投降,诸葛亮更会怀疑。”
众将沉默,这时一名将领带着一名随从进入大帐,随从穿着黑斗篷,低着头看不到脸。
“末将马大忠奉天水太守王异大人令,带五千军增援主公。”
“五千人?这么少?”刘璋皱眉,旋即挥挥手,“下去吧。”这时候两万援军与五千援军,没有多大区别。
刘璋看向众将,一名高挑女将踏步出列:“斜刺洞少领主祝融请命。”
斜刺洞众洞主酋长都是一惊,没想到祝融会请命。
“祝融?”刘璋眼神复杂地看着祝融,祝融一脸决然,刘璋缓缓道:“你是南荒之人,还是少领主,你若诈降,能很大程度减少诸葛亮猜忌,但是你想清楚,你是烤锤大王的女儿,如果失败,你就会身死凉军之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蜀候义释我南荒之人无数,又造福南荒,对我南人不薄,祝融愿以身相报。”
刘璋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郑重道:“拜托了。”
祝融领命出营,刘璋走出大帐,萧芙蓉问道:“夫君,祝融少领主有多大把握能成功?”
“一成不到。”
“那不是死定了。”萧芙蓉张圆小嘴。
“谁说祝融死定了?”一个突兀的女子声音传来,一个戴着黑斗篷的女子从前方五步处走过。
“谁?”萧芙蓉立刻拔剑护在刘璋身前,好厉害提着大锤攻了过去。
“呀。”
好厉害一锤砸在黑斗篷上,眼看就要将来人砸个稀巴烂,只见女子突然一个侧身,以灵巧的姿势避过一击,好厉害回拉大锤,击向女子侧腰,却发现虎口已经被女子拿住。
一股大力传来,好厉害手掌失去控制,五指瞬间张开,大锤掉在地上,女子顺势取下另一杆大锤。
刘璋惊愕,众亲兵紧张地将女子团团围住。
“哈哈。”女子爽朗笑了一声,顺手揭下斗篷:“好将军长进不小,一大锤打来,竟然力量没用死,还能回拖,看来我这一年没有白教啊。”
斗篷解开,女子面向众人,所有人惊愕。
“月,月英。”刘璋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子,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在天水养病吗?怎么来了?”
黄月英将斗篷扔到随后赶来的马大忠手上,笑着道:“病好了呗,还养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