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落默默放了下筷子,不再说话了。
她不高兴,柏兮更不高兴。
晚膳不欢而散。
第二天清晨,陆落早早起来,准备去打扰华月,尽快把事情处理完毕。
不成想,华月和陆落不谋而合。刚到辰时,华月就到陆落下榻的客栈来接她。
柏兮留在客栈打坐,陆落和倚竹去了月华楼,依旧是上次落脚的小院。
丫鬟上了茶,华月亲自关门之后,陆落才脱下了风氅的兜帽,露出满头的银丝。
“......这是六千两的银票,您拿着。”华月先拿出了银票给陆落,这是她答应过的。
华月说先给三成,等事成之后,再给陆落剩下的七成。
陆落不言语,微笑收下了,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怎样,这两天您考虑好,如何培养绮儿姑娘了吗?”陆落笑问华月。
华月又叹了口气。
她告诉陆落,她遇到了一些困难。
一个伎人想要拔得头筹,先需要过硬的才气,唱腔要精湛,琴艺要高超,容貌要清秀可人。
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还需要更重要的,就是诗词。
“这就好比歌星们,不管是唱功多么好,乐器玩得多溜,也需要适合自己的作品。作品,才是名气积累的根本。”陆落心想。
她这么一想,顿时就明白了华月的苦恼在哪里。
这个年代的名妓,靠唱才子们的诗词而闻名。
才子们的大作,都被人唱烂了,没什么新意,就很难夺人眼球。
绮儿需要新词。
若是某个才子誉满天下,再专门给她写一词,就锦上添花了。
绮儿什么都准备妥当了,现在就缺一个才子捧她。
华月认识几位才子,在杭州府甚至两浙路都颇有声望。只是,他们更喜欢珠淮,华月托他们给绮儿写词,他们多半是推脱的。
词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写成。
“若是我有三很好的词卖给您,您愿意出多高的价格?”陆落突然问。
她没想到要卖词给华月的。
陆落知晓,此年代和她曾经读过的历史不重叠,历史上最著名的词人,还有那些脍炙人口的词,此年代都没有。
当然,这个年代也要它特别才华出众的词与词人。
陆落记得的词,都是流传千年、经久不衰的,经得起市场的考验。
对于缺钱的人来说,一两银子、十两银子、百两银子也是昂贵的;而对于有钱人,只要东西有价值,他们都愿意考虑。
华月就是个有钱人。
“您的词?”华月不解,“是哪一位的大作?”
“是我一个朋友,他家风笃严,不太敢与青楼相交。我手上有他的三词,都是最上等的,您若是能给我五万两银子,我就可以卖给您,保证没有其他人唱过。”陆落道。
这是个天价数字。
不过,等以后绮儿红了,成了花魁,她赚回来的远不止这五万两了。
陆落的价格,既叫华月心疼,却又能接受,一时间华月又拿不定主意了。
“......华月应该不是月华楼的东家,性格这么优柔寡断,难下结论,如何撑得起这么大的青楼?”陆落心想。
陆落觉得华月不太像个女强人,她遇事的决断性太低了。
她像是帮人打理月华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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