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在书房中看完信,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昙花香味,他回头笑眯眯的道:“呃,教主姐姐吃醋了,想看看老婆给我写的信?”
白霜华无声无息的走到秦林身后,想看信上的内容,不料被他发现,粉面微微一红,冷笑道:“蒲州是张四维的老窝,他把那里经营得铁板一块,任你钻天打洞也冲不破他的铁桶阵,哼哼,等到了一年之期,你就得履行赌约了!我劝你省点事,干脆不要走这趟,就在东南和本教主同举义旗!”
“再说吧,”秦林把信折好放进怀里,“你去不去蒲州?”
白霜华瞧着他这幅不咸不淡的样子就来气,纤掌在书桌上重重一击,怒道:“怎么不去,看你怎么碰壁、吃灰,本教主高兴得很!”
得,喀拉拉一阵脆响,书桌直接变成木块了。
“还真是个凶婆子啊,看将来谁敢娶你?”秦林说罢,在白霜华暴走之前一溜烟的走了。
“凶婆子,凶婆子!”走廊里鹦鹉大声叫嚷着,不知怎的竟把秦林这句学了去。
白霜华气得七窍生烟,秦林跑不见了,她就冲着鹦鹉发狠:“秦林,啊啊啊……本教主要吃了你的贼鸟!”
呃,教主大人要吃秦长官的鸟?无意中听到吼声的陆远志和牛大力,惊得眼睛珠子碎了一地,两人憋着气就朝外猛冲,跑到极远的地方才捂着肚子一通狂笑……
离开琼州之前,秦林接见了两位不速之客,戚秦氏和顾晦明的妻子崔如萍,两个女人都穿着重孝,神情憔悴不堪。
互相看了看,戚秦氏和秦林熟些,跪下哀声道:“秦长官,奴家走投无路,想出家为尼都被庙里嫌晦气,听说广州那边有自梳女,奴家想过去投奔,可船老大都嫌不吉利,求您、求您发发慈悲,带我们一程。”
秦林倒是惊讶起来,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女人会一起来找自己,指了指崔如萍,问着戚秦氏:“你、你不恨她?是她丈夫杀了你的丈夫。”
戚秦氏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恨,都是可怜人,何必恨来恨去?”
崔如萍眼圈一红:“秦长官,先夫罪有应得,总之、总之我们命不好……”
秦林细问才知道,戚秦氏在顾府帮佣时,崔如萍就认识她,等到顾晦明案发,固然崔如萍没什么责任,可毕竟心中难安,到戚秦氏家磕头赔罪,然后就准备一死了之。
两女同是天涯沦落人,戚秦氏晓得戚大郎之死只怕有一半是咎由自取,两口儿之前也形同陌路了,再加上她本性善良,不仅原谅了崔如萍,越谈下去越是同病相怜,干脆收留了她——顾晦明杀死顾克渎,崔如萍当然没法在顾家待下去了。
可就是这样,两女在琼州府也站不住脚,走到哪里背后都有人指指戳戳,顾家更是放出话来要收拾她们,想出家为尼结果都被庙里赶出来,没奈何只好求秦林带她们到广州,去做不嫁人、从事纺织自食其力的自梳女。
“听说做自梳女不仅清苦,往往还受地痞流氓骚扰欺负,并不是个好去处,”白霜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来,颇为同情的看着两女。
她倒是想把这两个女人发展成白莲教徒,可她们俩不会武功,教中有点不好安排,毕竟普通教徒都是住在自己家里,吃菜烧香供明王的。
秦林哈哈一笑:“这有何难?跟我走就是,别去广州了,有个更好的去处安置你们。”
戚秦氏和崔如萍将信将疑的答应下来,她们也没什么好去处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林说得不清不楚,白霜华难免狐疑,看看两女,戚秦氏约莫二十出头,生得楚楚可怜,崔如萍成熟少妇风韵,姿容也颇为美丽,教主大人心中就有几分不乐,悄悄一指头戳在秦林身上:“你这家伙,打的什么坏主意?”
“喂喂,别想歪了,要打也是打你的主意嘛,”秦林没脸没皮的笑着,眼睛从白霜华交领长裙稍微敞开的领口看进去,一片温润白腻。
呵,秦林这家伙自己不老实,还怪别人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