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咱们秦林秦督主却没有多少欣赏美景的心思。对呱噪的老和尚也不理不睬。
善应寺的主持老和尚听说新晋的武昌伯秦督主前来,慌得屁颠屁颠跟着乱跑,又是介绍各个佛殿和佛像菩萨的由来,又是说某某大人曾经到此随喜,留下诗文如何如何。
结果就六个字。热脸贴冷屁股,秦林根本不想听他唧唧歪歪,直接让陆远志给他一百两银子,然后告诉他,要么拿银子滚蛋,要么就请他去东厂天牢里走一遭。
和尚的选择很明智。
呼~~秦林长出一口气。世界清净了。
不是他不理解老和尚的心情,是老和尚不理解他的心情,郑桢那女人太狡猾善变,把他叫到这里来,说什么了结情缘,摆明了要施展美人计嘛,哼,太小看咱们秦督主了,难道秦督主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呃,虽然某些时候确实有点儿像……
“怎么这么久,难道还在化妆?”秦林嘟哝着,郑桢这也太慢了吧。当然,多等等也无所谓,后世的女孩子约会迟到一个小时都可以算准时的,人家又要描眉又要搽粉还要涂口红刷睫毛,慢点很正常嘛。
考虑到郑桢身为贵妃,更慢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不错,肯定是在化妆,”陆远志表示完全赞同秦林的说法,并且补充:“女为悦己者容,秦哥你等得越久越说明……哈哈,艳福不浅!”
秦林斜了他一眼,什么艳福不浅?郑桢这女人我可不敢胡乱招惹。
但是,张鲸这块绊脚石必须搬掉,只是等待时机的问题,那么就必须说服郑桢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至少不能扯后腿。
为了达到目的,适当妥协退让,实现利益交换是免不了的,就像以前帮助郑桢,也获得了她的鼎力相助,比如那三百廷杖,就多亏了她。
这一次,有什么利益可以打动狡猾的郑娘娘?
秦林在佛寺里面一边走,一边沉吟:“单纯是立储君的事情,恐怕不能说服郑桢,毕竟张鲸掌握司礼监,外廷也有攀附他的一伙阉党,我能给她的,他也差不太多,唔,有什么是我有,张鲸没有,郑桢又能用得上的?”
陆远志一副同情的样子看着秦林,目光冲着脐下三寸:“我的秦哥也,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不明摆着的嘛!”
“死胖子,你可以圆润的离开吗?”秦林很“温柔”的问道。
我、我走,我走,胖子感觉到秦林眼神里的杀气,顿时矮了半截,讪笑着圆润的离开。
秦林赶走了陆远志,郁闷却没有消减:难道真的要咱牺牲色相?
恶寒!
倒不是郑桢不够漂亮,郑贵妃以美色宠冠六宫,绝对不会丑了,而是这样做违背秦林做人的原则,毕竟他是有底线的。
“到底还是做不到彻底的无耻啊!”秦林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陆远志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不等秦林再让他圆润的离开,就抢先禀报,说有辆马车,在大批便衣护卫簇拥下朝这边过来,很有可能是郑桢的车马。
哼,这么嚣张啊!秦林不以为然的笑笑。
非经特别准许,从嫔妃到宫女都不能私自出宫,但郑桢显然不在此列。
“走,咱们出去迎接贵妃娘娘吧!”秦林招招手,大步流星的朝庙门外走。
陆远志一边跟上去,一边腹诽:哼,还说没那个意思,看现在,还不是急吼吼的呀!
秦林刚走出庙门没多久,那辆马车就在众多便衣骑士簇拥下跑了过来,秦林正准备走过去,哪知马车并不停顿,忽的一下就从大路上开走。
“姐夫救我!”马车帘子掀开一角,露出永宁因为惊吓而有些发白的小脸,害怕得厉害,声音打着颤儿。
也许是绑匪的点穴手段稀松平常,也许是马车颠簸让血脉流通,在此之前永宁就发现身体渐渐能动了。
永宁只是不谙世事,却并不笨,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身在敌群之中,就算恢复了行动能力又济得什么事?所以她并没有盲目呼救,而是把车帘子掀开一道缝儿,观察外面的情况。
好一群凶神恶煞的劫匪!永宁暗暗吐了吐舌头,外面骑着马押送她的壮汉,看起来个个都很凶恶。
小姑娘只能在心中不停的祈祷,希望满天神佛保佑,能够遇到那个可以拯救她的人。
虔诚的祷告真的起了作用?在经过善应寺前面大路的时候,永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秦林秦姐夫就等在庙门外,距离她还不到五丈远!
揉了揉眼睛,发觉自己并没有看错,永宁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她猛的掀开车帘,用最大的力气呼喊着秦林的名字!
“快追!”秦林第一时间翻身上马,朝着马车追过去,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马车里不是郑桢而是永宁,甚至怀疑郑桢也呆在马车里,但都不妨碍他紧紧追上。
因为永宁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善良柔弱的姑娘,正处于危险之中!
陆远志和番役亲卫们纷纷上马,动作比秦林稍微慢了一拍,而且他们所骑的马也没有秦林的好,就落在了后面。
秦林骑着踏雪乌骓马,一骑绝尘,冲着马车疾驰。
匆忙间永宁并没有被重新点上穴道,她从车窗看见秦林满脸忧急之色,一条鞭子上下翻飞,将踏雪乌骓抽得连连嘶鸣,风驰电掣般朝自己急追而来,如飞将军自云霄降!
永宁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眼中只剩下秦林一骑绝尘的身影,瓜子脸已笑靥如花,浑然忘记了身在险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