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里有“十一姑娘抢了九姑娘的富贵”这等言辞,众人都在揣度这样的话从哪里出来。
薛东姝要搬走,分明就是怀疑薛江晚。
而老夫人不制止薛东姝搬走,就是默认了谣言是薛江晚制造出来的。老夫人不是刁钻之人,不会无缘无故为难一个小孤女,她定是有证据的。
那么,谣言真的是薛江晚闹出来的。
薛江晚是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可以瞒过薛家所有人,还是觉得薛府的人都是傻子?亦或者是觉得薛府的人会为了情面不公开说出来?
这样不安分!
东瑗倏然觉得从前的霄二奶奶和霄二爷的嫡女庶女们,都是个很仁厚的人或者很傻的人,否则薛江晚也不会得意十七年。
她敢初来薛府就使手段,足见她以前没有吃过亏,没有失过手!
可她忘了,薛府老夫人和姑娘、夫人们,都是大风大浪里经历过的,在京都见多识广,心思九转回肠,非安居南隅的霄二奶奶等人可比拟。
默默叹气,东瑗并不说话,淡淡隐在薛府女眷里,没有存在感。
有句话说,自作孽不可活,这个薛江晚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老夫人要抖出来,其实心中还是念着霄二爷,所以要震慑薛江晚,让她以后安分守己吧?
说笑了半日,老侯爷回来,老夫人让众人都散去。
薛东姝搬走后,薛府就有了关于薛江晚的传言。说她刻意挑拨十一小姐和九小姐,是个坏了心肠的东西。
服侍薛江晚的人都是世子夫人身边的,对她不够亲昵,她没有听到这些闲话,自己讪了几天,依旧跟平常一样在薛府生活,不见异样。
众人对她,更多的客气和疏离,背后都暗暗好笑。
二月中旬,东瑗的亲事定了下来,确定了四月二十出阁的日子。
薛东蓉跟东瑗姊妹不是一个房头的,她的婚事虽然着急,却不用专门给东瑗姊妹让道,所以她出阁的日子不需要急急忙忙排在东瑗前头。
老夫人下定决心把她嫁到建昭侯夫人的娘家陈家。
二月十八,陈家的媒人正式提亲。
老夫人把这件事告诉了二夫人,亦把陈家公子的事说给二夫人听:“……今年十五岁,比蓉姐儿虚岁小三岁。女大三抱金砖,陈家很满意。陈公子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很是聪颖,将来金榜题名不再话下。”
陈家是出了名的富足,陈公子又是青年才俊,二夫人也很满意,笑容满面说请爹娘为蓉姐儿做主。
这件喜事很快就在薛府内宅传开。
薛东蓉亦在陈家提亲的次日知晓此事。
二月十九那日,东瑗醒得早,依旧来老夫人的荣德阁吃早饭。
老侯爷上朝去了,东次间只有东瑗和老夫人默默吃饭。
外间的宝巾说五小姐来了。
毡帘撩起,只见薛东蓉穿戴簇新进来,并未跟二夫人和薛东姝一起,东瑗微微吃惊。
她进了东次间,噗通给老夫人跪下:“祖母,我不嫁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