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问要封锁几天?少则三天,多则五天,我们也说不准,各位请回去耐心等待通知吧。”
“呦呵?怎么着,想动武?”
跟往来的船队解释了一番,有的船队听说这里被太平军掌控,无奈选择了抛锚等待。也有一些船主极为愤怒,下意识的想要动手,立即就被太平军拿刀架住了脖子。两边的栈桥之上,还有步弓手带了弓箭,遥遥指住了他们。有杀人的羽箭,也有绑了火油棉用来烧船的火箭。两百军士坐镇,不信这些船队能翻了天。
“各位军爷,有话好说……”
看到太平军当场就要翻脸,这些往日在清江水道上横行惯了的船主,这才意识到局面已经不同了。有圆滑老道的船主立即就出来替朋友道歉、圆场,见状,得了叮嘱的太平军士兵也不真个动手杀人,只是警告了一番便将他们赶离。
受此影响,短短一天时间,清江上下游等着过江的船队就排起了长龙。
有些后来的船主搞不清情况,再度过来询问太平军,甚至试图行贿。然而,陈武从沂城起家时,就因为此事先后斩过好几批人,军纪的森严可是用血染出来的。奉命赶来的太平军士兵根本不敢收,重申了态度。
船主们终于无计可施了。
一些只是坐船探亲、或者货物不着急运输的还好,等上几天也无妨。但有些快到了交货期限的船主,步不乏有急的上火、甚至焦虑过度一夜病倒的。一些在登州那边有足够背景的大商会船队,不得不派人上岸,用陆路把太平军封锁清江水道的消息紧急传了回去。
最迟到封江的第三天早晨,整个登州的上层圈子就已经知道了铁索横江的消息。
一时间,所有的豪商、商会、以及在背后投资的贵族和世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都是又惊又怒。
太平军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是为了攻打乌山,跟封锁清江水道没太大的关系啊。而那些控制了清江巡防营关卡的太平军士兵,偏偏又不说明理由,甚至连准确的放行时间都没有。
难道就是单纯为了掐断松江的商道?
说不通!
毕竟,大青关也是重要的商道,太平军却并没有关闭。两边的区别对待,是为了说明什么吗?
作为松江商会的领头人之一,池封商会的会长池开锋,为了这件事亲自登门拜访了豪商周家。
这两家,基本上都是登州城内最顶级的势力。百年下来,在登州本地通过姻亲、利益交换等手段,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看似只是商人,实际上跟很多世家、中高层的官员都有联系。再加上本身拥有的惊人财力、人力,除了比不过开国的八大门阀外,在地方上绝对能够撼动一方。
但这样的势力,面对被封锁的清江依旧无可奈何!
他们尽全力动员后,倒是不怕两百步军,但之后呢?
太平军的军力,只怕早已经过万了!
为了这事,触怒极有可能在不久后掌握松江的太平军?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两家是绝不会那么做的。
何况,水道被封锁个三天五天,乃至十天半月,对他们都起不到伤筋动骨的危害。两家真正想探讨的,是陈武这么做的目的。
不过,后续的消息很快传来,让大伙松了口气。太平军在第四天早上毫无缘由,又把横江的铁索重新放下了。然后接管了巡防营和水上关卡,像陆上的大青关一样开始收税!
这一次,所有船队都一视同仁,哪怕大商会的船队也没有了优待。
按正常的比例缴纳赋税,无非少挣一些不义之财,对于商会的影响不算大。但前后这番看上去似乎多余的举动,却让池开锋和周家人真正明白了太平军的意思。
“问题麻烦了。”
一些同样读懂了太平军用意的商会,不约而同的陷入了纠结和苦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