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问:“江浩和米线什么关系?”
“还不知道。”左罗道:“江浩有个外号叫林远三杰,林远县本地人称呼为林远三害。这三个人,家庭殷实,年龄相当,同时都是爱好赛车的赛车手,他们三人从小是同学,高中时候自称林远三杰。其中一个人曾经被指控持枪威胁其前女友,但是前女友翻供,证据不足,当庭释放。此人此后就离开了林远县,前往老挝边境投靠开赌场的叔叔。他在数个月前回到A市,目前和江浩住在一起,据说他现在代表江浩参加地下赛车。”
交警负责人道:“林远三杰都和地下赛车有关,在江浩的组织下,目前A市出现了四县一市的地下赛车锦标赛。林远三杰代表的林远县。上个月赛车时候生了意外,近海县的赛车手两死,死的是一名初中女生和她赛车男朋友。因为车辆被改装,所以保险公司拒绝赔付,初中女生是独生女,家境贫寒,因无任何补偿,父母在近海县警局门口自杀,母亲死了,父亲被抢救过来,交警支队下达全面打击地下赛车命令。在二十天前一次清理时,为了不引起车祸,所以只能驱散他们。近海县交警队回去之后,现一辆警车的车门嵌入一颗子弹。有理由怀疑地下赛车有人携带枪支。”
苏诚道:“这类爱车的人,又携带有枪支,我认为枪支十有八九是藏在出车内。”
左罗道:“今晚是江浩母亲五十大寿,在江雯别墅举办寿宴,林远三杰,另外还有和江浩交好的狐朋狗友都会来,这是一个难得的抓捕机会。但是就目前证据我们无法直接抓人,只能请他们协助调查。所以一个下午时间,我们要找米线和江浩或者三杰的联系。”
“足够了。”苏诚道:“米线一个身份是帮富人办差的公司业务经理,肯定为地下赛车提供过各种服务,找到米线的副手问一下就可以。”
左罗点头:“方凌,这件事交给你,孙队(二组组长)要麻烦你们,寿宴人肯定很多,有人携带有枪支,不要引起骚乱比较好。”
孙队点头:“我们二组就是干这个的,给我们几个高清摄像头,我们就可以知道有没有人把枪械藏在身上。”
苏诚有些好奇:“看的出来吗?”
“当然。”孙队拿起桌子上一盒烟站起来,放在左边裤子口袋,表面看不出来,但是坐下来时候,烟盒的角会顶到大腿,孙队就很自然把烟盒拉前面一点。孙队道:“外勤警察一般分两种配枪方法,一种是制服警察,腰带带枪套。一种是便衣警察,穿手枪背带,因为左右主手不同,放在左右腹部。男性匪徒通常配枪位置在后背,女性则在包中。”
左罗道:“孙队说没问题,肯定没问题。孙队,如果可能的话,对车辆进行搜查。”
孙队道:“这要请交警队同志帮助,帮我们识别出有改装痕迹的车辆。”
左罗道:“先找到枪,再抓人。”
孙队点头:“行,我要和近海县联系,看下子弹,还有造成的车辆伤害,应该可以推断出手枪的型号。”
苏诚不喜欢这样的破案方式,这就是典型的警方破案方式,有更明确的线索,就追更明确的线索,将模糊的线索放在一边。苏诚讲究是矛盾论,他觉得本案的矛盾在于,白头翁有本地团伙帮助。就什么三杰,赛车手,苏诚觉得达不到那个本地团伙的水准。
苏诚道:“我想自由行动。”
左罗点头,拿电话:“许璇,借你用一下,苏诚要人陪。”
许璇:“大哥,我也很忙的好不好?”
左罗挂电话,想了一会,打电话:“白雪,能上班吗……你过来七组,和苏诚一起办案……好,幸苦了……”
……
既然左罗去追米线这条线,苏诚就要追张处这条线。
白雪开车送苏诚去了第一医院,苏诚看见了ICU病房中的张处,案已经过去将近24小时,张处仍旧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缉毒处两名便衣默默站立在过道窗户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缉毒处很想接这个案件,但是因为规定被否决了。
苏诚看了张处一眼,朝两名便衣走去,白雪快步跟上,便衣看见苏诚走过来,把烟头一灭,迎上去。苏诚伸头在一名便衣耳边低声问:“我要一部电话。”
便衣认识苏诚,不管什么规定,就把自己电话交给了苏诚,苏诚拨打苏三电话,然后拿到魔术师当时和他联系的办法,通过转接,和一个人交谈,苏诚并不肯定这个人是不是魔术师。
苏诚:“还记得我吗?我们曾经合作对付共同的敌人。”
对方:“难道你想用这个方法抓我?这只是一个联系方式而已。”
苏诚道:“复仇死了。”
对方那边沉默许久,电子音道:“这是这半年来我听到的唯一好消息。”
苏诚道:“张井然(张处)也死了。”
对方许久才用英文问:“张井然是谁?张?A市缉毒处的警察张?”
这是中外文化差异,他们通常只记得姓,称呼姓,否则一百多个字的名字要咋整?听的出在对方称呼中,张井然张处他们是称呼为张。
民间传说张大千和毕加索会面,张大千要求毕加索叫自己全名,毕加索同意,然后也要求张大千叫他全名,毕加索的全名是巴勃罗.迭戈.荷瑟.山迪亚哥……毕加索,大概六十多个字吧,如果真有此事,能推测出张大千当时心中一万只***奔过。
对方:“这倒是一个意外的好消息,同时也让我有些难过,我听佩服张的。”
“佩服?”
“知道为什么湄公河次区域坏人很多?”
“因为六不管?”
“不全是,因为都是穷国,人穷则志短,用金钱很容易收买执法人员,甚至是政客。我佩服张的地方,他表面是打击罂()粟种植,突然在行动前开会用道德绑架了各国警察行动负责人,以小组互相监视方法,奔袭百里对我们下手。我的内线连消息都没传出来。也就因为我太相信内线了,所以对张一点防备都没有,吃了大亏。”
对方已经承认自己是魔术师,魔术师道:“我问了一位华人,华人说这叫兵法,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防备内线通风报信叫连坐……我认为张是一个很有才学的人,输给他倒是心服口服,如果方便,能不能替我送个花圈?上面写魔术师,绝对不是挑衅,而是敬佩。”
苏诚问:“听说你牺牲了一位爱人?”
魔术师沉默很久:“不,不是爱人,但是是很重要的人。你想说什么?……难道张不是正常死亡?你怀疑是我报复杀死了张?”
苏诚道:“这个推理很合理。”
“那就是我干的。”魔术师回答。
“呵呵。”
“苏诚,我知道你是大菠萝的助理,我没想到你连大菠萝半点能力都没有学到。我是毒枭,我叫魔术师,从我开始,到最下面的手下,谁不知道自己随时可能死去?我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成为魔术师?她死了,我很伤心,但是我不会怨恨别人。复仇不一样,他雇佣了我们,利用了我们,出卖了我们。诚然,张落在我手上,我会杀死他,但是我绝对不会为了报复去暗杀他。不过无所谓,你们可以把罪名嫁祸到我头上,我不会否认。”
苏诚赞道:“有这份魄力,难怪你会成为全球第一毒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