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还是女婿?”
楚成武淡淡道,瞥了他左手上的戒指,猛然提出了一个异常尖锐的问题。
王复兴终于皱眉,拿在一枚马的手僵持在空中。
气氛似乎瞬间紧张起来。
楚成武面色似平淡,但眼神却在微微闪烁,盯着王复兴的表情,等着他的答案。
“她死了。”
王复兴沉默了良久,才黯然道,将马向前跳了一步,似乎心思有些出神,将马放在了楚成武的炮眼上面。
楚成武果然也是高手,竟然没到这步棋,皱了皱眉,一下子把炮向旁边挪了一步,轻声道:“走我们这条路的,或许什么人都缺,但永远少不了心狠手辣之辈,年纪大了,胆子小了,但心思却只会越来越阴狠,为什么?夜路走多了,谁都会害怕,所以无论对谁,再怎么心腹,也会留下一招后手,制衡,御下,这些东西,无论做什么都要掌握,但官场黑道,就尤为重要,我在这条路上走了二十年,见多了被心腹坑死的大哥,死相惨不忍睹倒也罢了,最后连老婆孩子都要沦为别人胯下的宠物。得多了,内心自然就会更加阴暗。我跟你说个段子,前些年在华亭同样有个站在高处的大哥,结果最后的下场是被自己的女婿亲手捅死扔进了黄浦江,家业女儿陪给别人不算,就连自己保养的不错的老婆最后都臣服在了女婿身下,这不是笑话,说说你对这件事的法?”
“滑稽。”
王复兴轻声道,拿起自己棋盘上的炮,毫不客气的打掉了楚成武的一只马。
楚成武一阵心疼,强忍着悔棋的**,轻声道:“最后那个人被我派人勒死,同样扔进了黄浦江,所以才就有了我现在的身份,我找到那对母女的时候,两人早就被进门前表现很谦逊的好老公好姑爷给玩弄到精神失常的地步,我出手,当然不是为了可怜她们,我需要往上走,他挡了我的路,就要死,至于那对很可怜的母女,也是我的人杀的,我亲自下的命令。所以说虽然我每年都会扔出去几百万做慈善,但真不是什么好人,在这条路上走得时间越长,对人性这东西,就会越失望。”
他了王复兴,见对方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沉稳模样,没由来的对这个年轻人有些欣赏,低头着已经拼杀到白热化地步的棋盘,沉默了一会,楚成武最终开口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干脆挑明了说,我儿子还小,长大以后我打算让他考军校,所以楚家一摊子不算大但也绝不算小的产业,只能给前缘未来的丈夫,你可以进楚家的门,但不容易,在这之前,我必须把你逼到绝境上面,让你只能站在楚家的船上才能走下去活下来。别怨我,我没火眼金睛,不透你的本心,那只能用我自己的思维来做事,让你杀杨修杰,是第一步,不把你贴上楚家的标签,我不放心。当然,如果你怕了,可以现在就离开楚家,跟前缘断了联系,依然可以帮我做事。”
王复兴心如止水,不起半点波澜,一盘棋至尾声,王复兴只剩下一马两炮充当最后的攻击主力,他缓缓跳马,将军,淡淡说了一声:“你输了。”
楚成武迅速回神,皱着眉头,了棋盘,煞有其事的盯了半天,嗯了一声,点点头道:“重来。”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到自己的马只要稍微往下跳一步,就可以轻易踩死王复兴的马,化解这一波攻势。
王复兴一阵无奈,发现如果继续再跟他杀下去,很可能就会把自己本来就不咋地的棋艺再次拉低一大截。
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啊。
王复兴内心感慨了一句,指了指楚成武的马,轻声道:“你可以踩掉。”
楚成武带着疑惑语气嗯了一声,恍然大悟,老脸一点都不红,直接悔棋,顺势将王复兴的那只马干掉,挥挥手,淡淡道:“继续。我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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