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那么忙，我们都不希望再给你添麻烦，如果这件事不牵扯到东方的利益，我也不打算告诉你。”白若云浅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将声音提高一些，“姐妹们，今天中午的午餐，就算是我们为老公提前的饯行，大家一定要替老公多喝几杯，预祝他马到成功，平安归來。”

“好……”众女人异口同声地高声应道，这种告别对于她们來说已经习以为常，即便每个人的心里都非常不舍，她们也会以微笑來面对。

……半个小时后，女人们有的拿着贡品，有的负责带孩子，一行人等沿着陡峭的石阶來到山脚下，朝着墓地走去。

几百米并不算很远，随着距离越來越近，在高天之下，群山之间，两棵高大而笔直的杨柳树清晰地呈现在众女人面前。

平日里，林非和她们讲过一些这里的事情，但是当亲历眼前的景象之时，女人们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

“妈妈，那两棵就是爷爷树和奶奶树吧。”林永抬起头问夏岚。

“是。”夏岚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了林永的手，动容地说道：“你看，他们所有的枝干都朝着北方。”

“我看到了……”小林永指着北方说道：“听爸爸说，朝着那个方向走，就是京都。”

“是……京都……”夏岚眼睛里再度闪着泪光，哽咽着说不出话來。

三岁的小林永抱着颜如玉的脖子，趴在她的耳边小声问道：“妈妈，书上写着树的枝干应该在南边多，可以多吸收阳光，爷爷和奶奶树为什么不是像书上写的一样……”

“因为，爷爷和奶奶树与众不同。”颜如玉轻声解释道：“他们对祖国有着深深的眷恋。”

“孩子们，就像如玉妈妈所说那样，爷爷奶奶在这里长眠，但是他们的心却始终想着我们的祖国。”

白若云看着和陈仲月并肩走在最前面的林非，两个同样伟岸的背影，同样略显沉重的步伐，女人的心里酸溜溜的，“爸爸像爷爷和奶奶一样，你们将來也要像爸爸一样，热爱我们的祖国，为这个国家尽力……”

“我们记住了……”孩子们同时做出了回答。

林非已经來到坟前，他清晰地听到了后面的对话，看着眼前这两座坟茔，抚摸着这两棵让他倍感温暖的树，此刻，他百感交集。

……“爸，妈，这是我和您二老的儿媳妇刚刚包的饺子。”林非跪在坟前，看着餐盒里热气腾腾的饺子，两行热泪悄悄滑落在脸庞，“除了丁露和林东林方，家里人全部都过來了，今天，我们家祖孙三代终于在这里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