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瑞青指了下娜塔lì,这个波兰美女的目光正盯着那幅放在角落里的油画,画上面的是一个金碧眼的美女,几乎和娜塔lì一样漂亮一样性感。“这画上的人是谁?为什么放在角落里呢?”娜塔lì问。
常瑞青笑了:“这幅画是我的一个朋友画的,上面的女子大概是他的梦中情人吧?不过总也追不到手,现在已经死心了,这画也被他送给我了。”
“您的这位朋友一定很伤心吧?或许我可以去安慰一下他。”说着波兰美人就朝常瑞青抛了个媚眼儿。显然她是误以为常瑞青就是那个失恋的人了。
“嗯,伤心欲绝。”常瑞青似乎不太愿意多谈这种事情,而是及时转移了话题:“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不能让战俘事件成为中俄两国缔结互不侵犯条约的障碍。鲍罗廷同志,这是帝国主义求之不得的!这一次的战俘事件一定是帝国主义的阴谋!我们可千万别上当。”
鲍罗廷带着苦笑说:“我们当然知道,但是苏维埃俄国的国际声誉已经受到损害了。”
“啊,是的。一点虚名而已,现在国际上丑化苏俄的宣传已经多到了不能再多的地步,谁又会注意几千个红军战俘呢?”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莫斯科会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就很难说了。或许他们会以为这是生在〖中〗国领土上的又一次反苏事件!”
“不不不,这不是什么反苏事件,真正的问题出在你们苏俄自己的身上。”
“我们自己?”
“恕我直言。如果不考虑到理想主义和爱国主义的因素,那些人(指战俘)选择去英美定居是绝对理性的行为。”常瑞青出一声叹息:“唉,我的国家每年通过各种渠道跑到美洲或是大洋洲、南洋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这不是他们的错,而是我们这些国家领导人的工作没有做好。我们的国家太穷了,现在的苏俄也太穷了,没有办法让老百姓过得舒服一点。”
“我想我们两国很快会富裕起来的,到时候离开祖国的人再要想回来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事实上,列宁同志和托洛茨基同志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欧洲和世界的无产阶级往我们这里跑,这会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
常瑞青听了感到非常奇怪,虽然他知道在原先苏联的《1926年刑法典》里面将非法进入苏联当成是一个很大的罪过——苏联是天堂嘛,当然会有来自资本主义国家的劳动者想要偷偷溜进来。但是这是在“一国社会主义”下的想法,现在苏俄好像是主张世界**的托洛茨基掌握了更多的权力。不过随即他就想到了,或许托洛茨基担心的不是英国、美国或是法国的劳动人民往苏俄跑,而是担心千千万万的〖中〗国人会不经允许进入远东共和国吧?
“我不能保证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劳动人民不会偷偷溜进苏俄,不过我可以保证〖中〗国人不会那么干!这一点可以写进互不侵犯条约里面。”常瑞青试探着说,看到对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又接着道:“这些都是小事情,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不值得浪费我和列宁同志、托洛茨基同志太多的精力。”
鲍罗廷点点头,他知道常瑞青又想提出什么建议,于是就静静地等着下面的话。
“最近两天,〖日〗本方面有人提出一个由〖中〗国、苏俄、〖日〗本三国共同签署的互不侵犯条约。鲍罗廷同志,你觉得这样的条约有存在的可能吗?”
“远东州怎么办?”鲍罗廷迟疑了下,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暂时归〖日〗本所有呗。”常瑞青笑着说:“但是这样一来,〖日〗本南下的牵制就彻底不存在了。你知道吗,他们拥有仅次于英国、美国的海军,这样的海上力量如果用于一场帝国主义争霸战争,对我们两个社会主义国家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此外,〖日〗本最近也出现了一个社会主义政党——〖日〗本社会党,他们在〖日〗本的青年和中下层军官中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或许在将来的什么时候,〖日〗本也会变成一个社会主义国家!”
......
“苏中日三国互不侵犯条约......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在一间宽敞豪华堆满了法式和意大利式家具的办公室里面,列宁同志轻轻敲打着办公桌上的电报抄件,问站在他对面的斯大林。
斯大林穿着一套粗咔叽军服,显得有些宽大过了头,让他看起来有些瘦小,他的容色也非常疲倦。这位副铁路人民委员最近的日子不大好过,他还在为东线战场上的失败付出代价。每次参加会议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列宁或托洛茨基会点他的名,然后拿出来批斗一下,指出他的工作中存在这样或是那样的错误,要其他同志引以为戒......而他自己就少不了一番触及灵魂的深刻检讨了。当然了,列宁同志对他还是爱护的,要不然就不是检讨而是直接下大狱了事了。只是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就不知道了。
听到列宁的提问,斯大林没有敢立即做出回答,而是思索了好一阵子,才小心翼翼地道:“列宁同志,现在同〖日〗本帝国主义妥协,会不会犯了右倾投降主义的错误?”
列宁有些惋惜地看着这个曾经头脑敏捷的心腹,说:“你在说什么呢?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同志!”
斯大林怔了一下,左右看看,现办公室里没有第三个人,这才深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列宁同志,如果我们真的准备放弃远东州,那我们就应该联合〖日〗本对修正主义开战,而不是搞什么三国互不侵犯条约,我相信〖日〗本也一定愿意同我们联合瓜分〖中〗国的!”
听到“瓜分”两个字,列宁摇了摇头:“不,不。我们毕竟是GC主义者,不是帝国主义,如果我在政治局会议上提出这的建议,一定会成为托洛茨基攻击的把柄。而且”他放沉了声音,目光阴沉地看着斯大林:“现在党和工农红军不愿意同〖中〗国这样的强国打仗!大多数同志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你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吗?”
斯大林的眼里露出一种阴暗愤恨的神情:“嗯,列宁同志,我明白,我明白您的意思。现在同志们都急于要享受胜利果实了,特别是远东战争的教训还活生生摆在那里,如果谁想要打仗,一定会招来全党的反对!这一次托洛茨基很聪明的选择了同波兰停战,所以党内拥护他的人越来越多了!可是,十年以后呢?我们真的向欧洲进军吗?英国、法国或许还有德国都将团结在一起反对我们,美国也会在背后支持他们......我们战胜不了整个帝国主义世界的,唯一可能的展方向只有在东南方向,联合〖日〗本瓜分〖中〗国。〖日〗本可以得到他们梦寐以求的满洲,而我们得到蒙古和新疆,同时由一个真正实行马克思主义的GCD来统治剩下的〖中〗国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