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标?吴佩孚!”陈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疯啦!现在动手,大总统知道吗?”
赵秉钧摇摇头:“谁敢说啊!这是段祺瑞、曹锟他们几个的主意,准备干脆闹一闹,要是有机会就干脆撇开那个啥议会的,咱们北洋单干。”单干!现在才想起来有什么用?陈宦扭头看看身后的总统府,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悲哀。
武胜关上处处斑驳,上次大战留下的伤痕经过一年也没法抹平()。虽然没亲眼所见当初司令那招回马枪的厉害,但那一块块碎裂的巨石就能证明北洋在这里遭受了多惨的损失。由于这里还在整修,原本就狭窄的三关容不下那么多人,所以二师各旅轮换驻扎。今日轮到这里的是五旅,原旅长何锡藩调任三师任参谋长后,在孝感战役中崭lu头角的楚南接过了第五野战旅旅长职位。
五师改山地师的同时,一师二师也悄然改野战师,以前他不懂野战师,步兵师和山地师有何区别,但在国防大学深造了这么久对三种不同xing质部队也有了深刻理解。当然现在的两个野战师仅仅是架子,专门的野战训练和战术正在mo索中。
“旅长,你看看这个。”新来的参谋一路小跑过来,敬礼后将这几天的侦查报告递给了楚南,他是第三期军官速成班学员,也是前四川陆军小学的学生,能任职旅级而且是王牌二师的参谋,说明能力得到了总参谋部和蒋校长的认可。
由于北洋在信阳还驻扎大量部队,尤其是西南开打后一直有传言北面要趁机再次进攻武胜关,逼迫国防军收兵,所以之前每两天侦查一次被改为了每天常态侦查,所有侦查情况还都必须写入报告送交总参谋部分析。报告非常详尽,记录了信阳北洋军的训练和调动次数,连最近抵达的少量北洋第三镇都记录了下来。
“这段时间北洋每天都固定派来火车接送部,本来我们以为是正常换防,但五日前侦查员清点时发现出的多,来的少了,开始他们并没注意,因为每次只有两三百人的差距,但今早火车抵达差距一下子增大到了五百人!”年轻参谋很诧异的摇摇头:“这不合乎情理,如果说总参谋部的情报无误,北洋想对付我们的话应该是来得多出的少,为何还主动减少信阳驻军呢?”
楚南已非一年前初出茅庐的湖北高武备学堂军官,听完分析后立刻明白了参谋的意思,要么是北方风向变了不准备施压,要么就是有一支部队已经悄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追问道:“能算出多少差额吗?”
“按北洋编制,大约四个营左右()。”
北洋一个营含军官满编是659人,四个营就是近三千人已经从信阳悄悄被战转移出去。如果他们回北方还没事,要是钻入湖北境内威胁就太大了!所以楚南几乎立刻就做出了决定:“命令各团进入阵地戒备,打电话联络师长报告情况,立刻发电报给襄阳和麻城的兄弟部队,请他们配合注意各条由河南进入我们湖北的道路。”参谋刚要离去,楚南忽然想到这几天航空队有两架飞机在附近进行试验,拉住说道:“问问师部,能不能让航空队也配合下,洋人打仗时就使用过飞机侦查。”
急促的电话铃声在武昌总参谋部响起的同时,河南南洋的白河河畔,数千士兵席地而坐休息待命,一身戎装的吴佩孚高高挽起袖子,正在洗刷自己心爱的战马。他这匹马可有来历,是用当年在日俄战争中做情报官时缴获的俄国战马配种繁殖的,比起meng古马高了不止一头,甚至喜爱。
站在他旁边是三镇赫赫有名的刺头彭寿莘,因为那张大嘴巴不知得罪多少人,连曹锟见到他都头疼,可偏偏他打起仗来很是骁勇,所以大伙送他外号“刺儿彭”。和不善言语却心高气傲,连兄弟部队都看不起的吴佩孚并称三镇两大滚刀肉。滚刀肉遇上滚刀肉就成了莫逆之交,曹锟得知后干脆把两人都弄去十一标,一个做标统,一个当副标统。
“子玉,你说这回三傻子和段芝泉搞什么鬼?不会真以为我们打了,老爷子就会全军出动死拼杨秋逼他回师放弃广西吧?”彭寿莘嘴上不积德,整个三镇也只有他敢叫曹锟三傻子,连吴佩孚都佩服,摇摇头:“怎么可能!杨秋此次部署周密,一下子动用七个旅,除非蔡松坡即刻入桂,不然唐继尧能挡住三天就算烧高香了!三天内我们也拿不下武胜关,拼什么拖住他?”
“那为何他们还要让我们来?你还接下这个任务?”
吴佩孚放下袖子,望着南面襄阳方向,眉梢一挑目光炯炯:“为什么来?你还不清楚吗?老爷子有点控制不住大局了!至于我嘛无它,就是来告诉杨秋,王占元不代表北洋!也别以为占了武胜关就万事大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