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义则中将正在安州,可不可以利用他们。”矶谷廉介见到他满面忧虑,提出方案还没说完却被他打断了:“矶谷君,支那军不会愚蠢的将决战地设在安州,最终目标肯定是平壤!”已经被画满线条的地图静静躺在桌上。这些线条告诉三人,国防军前锋3个旅丢弃大量辎重和重炮后正在快速南下。而自己这边已经有2个师团向北集结,加上退下来的部队约有3个师团也堵在平壤。
平壤决战态势形成已经无法阻止,现在就看国内部队何时抵达,海军能不能确保大同江口安全,让陆军能坐船直抵平壤,否则等到国防军主力抵达,一切就都完了。所以他扭头询问:“冈村君,国内的部队什么时候能到?”
说起国内援兵,矶谷廉介非常恼火:“我们不能指望那些老官僚了,他们根本不懂得大日本帝国需要什么!支那人的威胁几年前就已经出现,可他们前几年还在大谈裁减军队。现在这个需要举国动员的生死时刻,他们却又在考虑盟友和洋人鬼畜的想法!所以到昨天才只有两个联队到釜山,其余的还没有任何消息。”
“这些该死的官僚!应该将田中和那些投降派全部赶下台,让皇太子亲自接管国家!”冈村宁次也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到官僚和藩阀陆军体系上,一脚踢开凳子望着外面的夜空,似乎在想应该如何让裕仁皇太子取代碌碌无为还时常疯癫的大正天皇。
当决定两国命运的平壤战役一触时,四国岛土佐湾外50海里的洋面上,一场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风暴开始发酵。印有三菱财阀标志的西乡丸号随波起伏,在它旁边三艘如旗鱼般的黑色潜艇上,水兵们忙碌的将一只只木箱搬上甲板,传递给水手再塞入最底部已经清空的压载水舱。蛟47号船舱内,白玉堂将运输清单交给情报员,旁边的大副很好奇,问道:“我说兄弟,箱子里到底是什么?非要让我们出动,我们可是连日本舰队都放下连夜赶来的。”
情报员是为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瘦瘦小小穿着肮脏的日本海员服,腰里绑着武士带,草鞋赤脚看起来和神户地区的海员没什么两样。也真难为他到底潜伏多少年了,连说话走路的腔调都变味了,最初见到时大家还差点把枪。他也很好奇的看看大副和白玉堂:“你们买拆开过?”
“没有。”大副指指面前的一个木箱:“上面不是印着禁止私拆的日本字吗?”
情报员一下子笑了,将箱子放在航海桌上:“拆吧。”有这句话后,早被勾起好奇心的大副和水兵们七手八脚打开木箱,可打开后大家全傻眼了,因为箱子最上面居然是一堆的日语印刷单。正面是一位满脸坚毅,高举法律文本的年轻人的照片,后面是满篇看不懂的日文。虽然大家不认识多少日文,但照片上的人太熟悉了!因为这个年轻人已经成了全中国年青人的第二偶像,第一偶像自然是白手起家不屈不挠,用铁和血逐步带领中国走出桎梏的杨秋主席。
“程诚老师?!”一位受惠于程诚法案,举家移民至长春的水兵叫了出来。
情报员微微一笑,当他撇开上层的宣传画后众人眼前一亮,但转瞬又灰暗下来。大副更是苦笑道:“这玩意是什么啊!”
原来,箱子下面装的是整整齐齐10支手枪,但它们的样子实在太怪太难看了!四周的士兵都根本没法用言辞形容。粗制滥造的木柄上缠着机油烂布条、枪机毫无规则,连枪管都长短不一口径不一,锈迹斑斑好多还没有膛线,就算有膛线的一看也是用报废步枪枪管随手截断的。至于连发想也别想了,最好的一支也只能装3发子弹,每次上膛都需要手动拉栓。如果说,现在名列世界名枪之列的民元式手枪是艺术品,那这玩意就连烧火棍都不是。
但情报员却非常满意这些枪,看完一支又拿另一支。白玉堂想想有些明白了:“这要故意要造成小厂私造的假象吧?”“是的。”情报员点点头:“这批枪全都是用国内小厂废旧零件制造的,所有铭文都被抹平,每批数量不等且外形和制造手法都不同,子弹也是五花八门,按人工算每支的造价比左轮枪都贵。”
花左轮枪的钱,造一批垃圾大副和几位军官实在忍不住了,拍拍肩膀:“兄弟,这玩意造出来干嘛?烧火吗?”情报员笑笑没说话,将包装箱封好后交给手下搬走,临走前微微一笑:“等着看报纸上的新闻吧。”
“新闻?”
大副和水兵看看他又看看白玉堂,后者却伸了个懒腰恍若未见,等传来西乡丸离开的马达声后,才下达命令:“关闭舱门,航向090,我们去朝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