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今身为一国之相,人臣之贵已极,又复何望哉?天下人,皆说我是乱世之枭雄。可谁又知,若国家无我一人,正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天下人见我权重,妄加非议,疑我有异心,yu夺汉室江山,此实为大谬也。我常念孔圣人称文王之至德,此言耿耿在心,不敢有忘。但若我委捐兵众,交付圣上之手,惶恐一解兵权,天下即乱,我败则国家倾危,社稷崩溃,各地战火连连,久不休止,百姓受苦,死伤无数,生灵涂炭。今yu称王,实则无奈也!”
曹cao仰头凝声而道,双目尽是倘然之se,所说言辞仿佛是发自肺腑,毫无虚假。席下荀彧脸se连变,低头叹气不已。他心里明白,一切皆如曹cao所说,若汉室朝廷未有曹cao一力支撑,只怕天下此时各地诸侯纷纷称王称帝,汉室王朝更是一个被诸侯视于无物的空壳。
而曹cao此时称王,一可大涨其麾下群臣,jing兵雄师的士气,二又可威慑诸侯,稳定朝纲,继以征伐天下之大业。
荀彧深明此理,但心中却有一层如同天堑般的隔膜,难以迈过。与此同时,铜雀台下文武纷纷跪下,再请曹cao登魏王之位。
时下铜雀台外,近数十万带甲兵士,齐声大喝,声浪卷天席地,震荡天宇,亦请曹cao登魏王之位。曹cao立于高台上,终愿受之。
&ao听言,只是叹言一声,交予程昱处理。程昱素来冷酷无情,当即教兵士,将崔琰收监下狱。话说这崔琰长得虎目虬髯,天xing坚刚,铁石心肠,亦是忠于汉主之士,但见伏完事败,想大事未了,不敢轻身赴义。时ri因听曹cao称王,酒后失言,故而惹祸上身。崔琰在狱中大骂曹cao乃欺君jian贼,不得好死。程昱见崔琰如此不知好歹,遂令狱卒杖杀崔琰在狱中。
崔琰一死,朝中再无人敢对曹cao称王之事,轻发言论。数ri后,群臣表奏汉献帝,颂丞相曹cao功德,极天际地,古今圣贤莫及,宜进爵为王,表彰其盖天功绩。如同傀儡一般的汉献帝,哪敢反抗,即令人草诏,册立曹cao为魏王。曹cao假意上三辞,不肯受之,群臣力谏。汉献帝下诏三报不许,曹cao方才拜命受魏王之爵,冕十二旒,乘金根车,驾六马,用天子车服銮仪,出jing入跸,于邺郡盖魏王宫,立曹昂为世子。
即时,汉献帝自从失了伏后,加之曹cao称帝,连ri不食,瘦如材骨。曹cao闻之,入殿面圣秉道。
“圣上不必多虑,臣无异心。今虽立王,亦尚为汉臣。臣听闻圣上因伏后之死,寝食难安,故而来谏。想臣女已与圣上贵人,大贤大孝,宜居正宫。不知圣上觉得若何?”
&ao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惊天动地,先铲除伏完、董承、孔融等忠于汉室之士,随即又登上魏王之位,最后再将其女扶上一国之后。
至此朝廷之内,曹cao独揽大权,其势之大,可谓是空前绝后。汉献帝心灰意冷,终ri如同行尸走肉,汉室颠覆,仿佛已是早已注定的定局。
另一边,在南郡江陵。
曹cao称王的消息此时已传至江陵,刘备听得曹cao一连大逆不道的举措,怒骂不止,锤胸哭嚎,就yu尽起荆州之兵,杀向中原,讨伐曹贼。诸葛亮连忙阻拦,凝神谏言道。
“当今荆州局势不稳,孙伯符江东之兵,尚且盘踞于南郡、江夏之地。时下长沙、桂阳大多已被江东兵马所占,若南郡、江夏不保,荆州危矣!主公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大势一去,再无力回天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