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军守不住葭萌关,那又若何?”
“若时运不济,主公可速将大军撤回,闭境绝塞,深沟高垒,发书望朝廷求救,然后徐徐与其纠缠,以待援军来救!”
高沛疾言厉色而道。黄权虽前番谏言刘璋割地讲和,却是望以借之铲除刘备,先稳内局,再除外患。不过当下情势紧急,黄权不得不改变主意,沉吟一阵,却是应和了高沛之言,拱手而道。
“高将军之言大有道理。如今西川有燃眉之急,主公乃西川之主,当应身先前线,以激发军民斗志,共抗外敌。若能胜之,则西川无患,若败之,亦乃天命也。臣愿为主公效死而战,绝不背弃!”
黄权此言一出,高坡、杨怀等忠义将领亦纷纷齐声喝道。
“臣等愿为主公效死而战,绝不背弃!!!”
一时间,大殿内声浪震荡,如将正座殿堂震的摇晃。此时西北使者终于脸色大变,急向刘璋告道。
“我主韬略无穷,有经天纬地之计略,昔年吕布、马腾、韩遂等一方诸侯,欲要与我主相争,却无一败北势灭。明公自问与三人比之若何?!”
在入川之前,李优曾教落西北使者如何随机应变,出言应付。眼下西北使者言辞犀利,一席话顿时将刘璋好不容易有的几分血性说得荡然无存。
刘璋自问并无‘将王’吕布那绝世无双的武艺,亦无‘西凉雄主’马腾的雄心壮志,更无‘黄江九曲’韩遂的高深城府。刘璋自知肚明,他有今日的威风,乃是靠其父辈传承下来的基业,还有蜀道的天然屏障。否则益州之地,早被天下各地诸侯吞食殆尽!
眼下刘璋兵微将寡,且蜀道屏障尽失,他又凭何资本,敢与文翰这位西北巨擘叫板!
刘璋被这一喝,喝得如同魂魄惊飞,整个人如同痴滞下来。黄权皓目一眯,暗暗地向高沛投去一个眼色,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高沛心神领会,虎目一凝,猝然发作,踏步就往西北使者扑去,西北使者料之不及,被高沛一扑就倒。
“西北鼠辈,竟敢欺我蜀地无人,今日不将你头颅拧下,我主颜面何在!!!”
高沛大吼一声,双手猛地抓住西北使者的头颅,十指迸发力劲,骤然一扯,西北使者痛不欲生地惨呼起来。一幕极其恐怖血腥的景象蓦然而现,只见高沛竟然硬生生地将西北使者的头颅撤下,洒得大堂一地是血。西川一众文武看得此幕,脸色各有不同,有些人悚然畏惧,如似即将大祸临头,有些人则惊骇不止,眼珠滚动好似在思索着如何明哲保身,亦有一些人咬牙切齿,看着那颗血琳琳的头颅,好似甚是解恨。
“不可!!!”
刘璋猛然反应过来,话音刚起,却见高沛已将西北使者的头颅扯了下来。刘璋吓得跌倒在座,如同瘫痪一般,惨呼道。
“此番我死无葬身之地矣!”
黄权望着高堂上如同失了灵魂一般的刘璋,心中甚是悲凉,同时不觉心起一丝厌恶之色。不过黄权还是强打精神,凝神而道。
“此狂徒不知礼仪,屡犯冒犯主公尊威,死有余辜!事已至此,还望主公依从高将军之谏,下令征集西川军民,亲自统率,据守葭萌关!纵使他日当真时运不济,败于恶贼之手,主公亦能保之气节,受后人所尊崇。倘若不顾基业,残害同宗,将西川双手奉于恶贼之手,世人必当耻笑我等蜀中之人皆乃无胆鼠辈,无义无德之禽兽也!”
“望主公征集军民,率领我等击退恶贼!!!”
黄权话音未落,高沛、杨怀等忠义之士齐齐喝起,随之还有不少西川将领亦纷纷出席,慨然而喝。
刘璋牙关颤抖,缓缓地闭起眼眸,如今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刘璋死死地压住恐惧,沉吟一阵后,双目睁开,强装出几分霸气厉声喝道。
“来人呐!!将此狂徒首级送予文不凡!!!即日起,立即传令西川各郡各县,召集兵士、壮勇,我要与文不凡这恶贼在葭萌关下,决一死战,一决雌雄,让世人知道我刘季玉乃西川之主,凡敢犯我疆土者,必死无疑!!!!”
刘璋憋得满脸通红,扯着喉咙,嘶声裂肺地吼道,仿佛借此来壮胆,但因刘璋中气不足,那吼声显得甚是怪异。
所谓狗急跳墙,懦弱的刘璋被文翰逼得走投无路,欲要拼死一搏,反咬文翰一口。文翰并无想到如此,此番决议可谓之失策。
五六日后,一队西川快骑,将一个木盒送到安汉城下后,便迅速逃离。城内守军急急将木盒送予文翰,文翰见他所派的使者并无归来,而刘璋却送来一个木盒。文翰刀目一凝,似乎已察觉中木盒内所盛之物。
文翰脸色霎时冷寒起来,张松脸色一变,心中又是羞愤又是诧异。李优皱着眉头,一摆手向兵士喝道。
“此物不祥,不便与主公观之,将其撤下!“
“慢!”
李优言未绝,文翰忽然一声喝住,刀目射出两道骇人的杀气,随即凶态一收,柔声而道。
“将此人好好安葬,其家中老小一概由官府侍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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