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足下颇有大志,当今唐王礼贤下士,你即为汉中官吏,何不奉之?”
戏志才笑了笑,带着几分玩味的眼se望向庞凤。庞凤听了却是摇说道。
“若要某倾心相辅,唐王若不亲请,某宁愿屈于此处,亦乐得自在。”
“你!!你这人实在是不知好歹,当今唐王何许人也,你怎不掂量掂量自己身份,怎敢出此狂言!!”
掌柜一听,心里一跳,连忙望向戏志才。唯恐庞凤言辞得罪了他。哪知戏志才哈哈笑起,凝声笑道。
“足下所言极是。若为人杰,何俱明主所识!?适才足下有言,yu与某共谈一番天下之事。某愿洗耳恭听。”
庞凤望了一眼戏志才,此时桌上酒肉早已吃尽,两人换了一张台子,命掌柜取来酒水,坐定后。庞凤凝神而道。
“当今天下大乱,魏、唐、蜀、吴四国各结联盟。魏唐势力庞大,蜀国虽有诸葛孔明坐镇,但却难挡其势。倘若魏、唐联盟,未有变故,蜀国必败疑。时东吴虽望豫州作战,但曹魏根基深厚,孙仲谋难得进取,豫州战事,多半成交着之势。曹cao对荆州志在必得,以倾国兵力而攻取,兼有郭嘉、贾诩等绝世谋士相辅,麾下典恶来、许虎痴皆非等闲之辈,若意外,不出一年间,荆州必破。倘若唐王不能在此间,攻克西川。曹cao定会趁势长驱直入,杀入东吴,即时唐王纵能得之西川,亦难抗曹魏之势。”
戏志才闻言,脸se连变,这庞凤虽是脾xing桀骜,但凭这一席话,便足可见其见识不凡。戏志才皓目烁烁,沉声问道。
“若是如此。不知足下可有大策助之唐王?”
庞凤灿然一笑,凝声而道。
“我自有妙计,不过所谓不在其职,不谋其事。我如今不过一区区小吏,当自顾其事,不可多言道说。”
戏志才闻言,面se沉着,瞰视着庞凤说道。
“足下此言差矣。你即取国之俸禄,当应竭力而效。岂能于私而忘公耶!?”
庞凤听了,哈哈笑起,却不是不做回答。戏志才深吸一口大气,沉吟一阵,遂又问道。
“那依足下所见。西唐当以何为盛哉?”
庞凤那双黑眼蓦然she出两道jing光,脸上笑容渐止,沉声而道。
“如今天下祸乱已久,雅道陵迟,善人少而恶人多。西唐方yu兴风俗,长道业,而得盛荣,不美其谭即声名不足慕企,不足慕企而为善者少矣。
“今拔十失五,犹得其半,而可以崇迈世教,使有志者自励,不亦可乎?”
庞凤此番言辞一落,戏志才面se大变,心中称叹不绝,出言赞道。
“足下此番高论,某当谨记肺腑。”
庞凤闻言,笑了笑,忽然在戏志才耳边低声数句。戏志才脸se连变不止,这庞凤竟然道出了他的身份。戏志才心里一沉,急又低声而道。
“足下高才,胜与某,某愿竭力荐之。”
庞凤听言,摇一笑,叹声而道。
“明公名扬天下,神智之名人不知人不晓。某虽胸怀救济天下之策,但却未能遇之明主。入仕之事,某实不愿暇手他人,便不劳明公费心。但若有识得我才者,某自当效死而报。”
戏志才皓目微微眯起,目光炯炯有神问道。
“足下这般才学,岂会是等闲之辈。不知足下可愿告之名讳?”
“哈哈。实不相瞒,庞凤确非某之本名。先年各地诸侯,慕名而相请者,却一真心相待。大多却都是以貌取人之辈。所谓盛名,亦不过闲人道说罢了。若真心所奉者,某宁愿以此名示人。”
庞凤虽是在笑,但语气却有着几分苦涩、唏嘘,戏志才闻言,不由一愣,看了看庞凤那奇丑比的面貌,心中亦是明悟。两人饮至通宵达旦,庞凤临走前,戏志才问之,若唐王亲自来请,可愿出仕。庞凤却答,尚未是时机。戏志才便问何时。庞凤在戏志才耳边低声数句。戏志才眼中起了几分异se,回过神来,庞凤早已大笑而去。
且说,当下戏志才将前事告之。而当时庞凤却早有预料,西川战事必会交着不下。庞凤有言,到时若唐王计可施,帐下谋臣束手策。那时戏志才便可道说他此人之事。文翰闻言,刀目微微眯缩,脑念电转。此时戏志才目光望来,两人眼神交接,似乎都有相同思虑。文翰脸se沉着,张口问道。
“依军师之见,此人是何许人也?”
戏志才灿然一笑,凝声而道。
“若某所猜误,此人必是与‘卧龙’诸葛孔明齐名者,‘凤雏’庞士元也!!!”
“哈哈。军师所猜与孤却是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