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闻言,眉头一纵,甚是顾虑而道。
“诸葛孔明素来多谋,行兵布阵鬼神莫测,若以奇计而攻,如何是好?”
徐庶一听诸葛亮之名,神色不觉紧了几分,沉吟一阵,遂凝重而道。
“张将军所言甚是。可教军士一面把守关口,一面又各布暗哨、斥候于四处,以作提备。”
张辽颔首应同,遂各传将令,以作调拨。且说诸葛亮立寨完毕,此下已听闻兀突骨所败之事。诸葛亮欲众将于帐,与众人谓道。
“如今西凉大乱,文不凡大军前往救援,首尾难顾。我军当盛势击之,此需破得此关口,便可长驱大进,杀往东川。再者待西唐局势大乱,我军蓄势待发,转战雍州,大事可济也。还望诸位努力向前,击退唐贼,若能歼灭其国,助我王成以王图霸业,潘公在天之灵亦是欣慰!!”
诸葛亮此言一落,众将齐齐厉声回应。张飞慨然而出,环眼赤红,尽是浓烈仇恨,扯着雷公般的嗓子喝道。
“张某愿为先锋,效以死力!!”
诸葛亮见张飞如此刚烈,亦喜亦忧。喜的自然是,张飞并无因潘凤之死而颓废,至于忧的则是,唯恐张飞复仇心切,已被彼军有机可乘。诸葛亮脑念电转,忽然心起一计,故作虑色,摇首而道。
“此下军中众将战意卓卓,皆可出战,却惟独翼德万万不可轻出!”
张飞一听,顿时瞪大环目,咬牙切齿地急呼道。
“我欲效以死力,激愤三军。军师何故不肯用我!?”
张飞嗓音如同雷轰暴打,震得整座帐篷摇摇欲坠。诸葛亮手招鹅毛扇,不慌不忙,徐徐而道。
“据斥候所探,彼军守备森严,又在关下四处密布暗哨,方圆十里内皆有斥候打探。依此可见,彼军早有准备,与我军持久作战。翼德复仇心切,若许你为先锋,必然事事急躁,妄自强攻。如此一来,彼军若使奸计,翼德虽有万夫莫敌之勇,但彼攻之不备,兼有张文远坐镇其军,势必危矣。”
张飞闻言,死死咬牙,压住怒恨,疾呼又道。
“我自知彼军奸诈,定不会轻举妄动,事事听从军师号令。若有所犯,愿受军令!”
“口说无凭,翼德脾性素来火躁,虽立军令,但兹事体大,亮实不敢轻信之。”
诸葛亮似乎早有言辞,张飞话音一落,便立即反驳。张飞急得整张脸都快扭曲,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诸葛亮忽然话锋一转,凝声而道。
“除非翼德愿受伯瞻监管,如此方可为之。”
张飞一听,猛地瞪眼望向马岱。马岱沉色不言,面色沉寂。张飞因马超反覆,对马岱素来并无好脸色。不过诸葛亮却喜马岱为人谨慎、忠义,与其兄脾性迥然不同,有心重用。而马岱见诸葛亮如此信任,亦是心存感激。张飞沉了沉色,咬牙答道。
“愿从军师吩咐!”
“好!竟是如此。翼德便为先锋大将,伯瞻为之副将。明日,翼德引五千兵马先往,如此如此。伯瞻你随军监管,倘若翼德不听我吩咐行事,立即回报,我当速速撤军,罢了此计!!翼德误事,我亦决不轻饶,定取你这颗黑头,以证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