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军盛势而来,锐气正盛。我军虽已布防,但准备仓促,恐难抵其锋芒。依庶之见。可遣一员上将前往迎敌,挫其锐气,教彼不敢贸然进军,我等却趁此时候,完备防事,再协同诸公之力,并力守之。如此一来,陈仓可无虑也。”
徐庶话音一落,张辽虎目一瞪,慨然而出,纵声而道。
“区区鼠贼,有何惧哉?某愿往之!!”
徐庶见是张辽,却摇首而道。
“文远伤势未愈,不可轻动。”
“某等愿往!!”
徐庶言未毕,文舜、关兴、邓艾三员小将齐齐而出,三人眼色炯炯,战意昂然。陈仓乃雍州关口,倘若一失,蜀军便可直捣黄龙,杀入长安。长安乃西唐都城,不容有失。三人深知其中利害,皆愿效以死力。徐庶眉头一皱,却是沉吟下来。前番关索之死,仍如阴霾一般在他心头挥之不散。张飞悍勇凶猛,世上罕有敌手。文舜乃西唐王世子,万万不可有丝毫错失,关兴亦是身份尊贵,邓艾智勇双全,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帅才,加以磨砺,将来必成大器。三人代表西唐未来,无论是谁,徐庶都不敢轻用。此时,黄忠似乎察觉到徐庶的心思,神色一凝,沉声而道。
“老夫乃三军统将,阵前克敌,自然是老夫之责。当由老夫亲去。”
徐庶一听,神色一喜,颔首应道。
“黄老将军神勇无敌,倘若愿往,自是马到功成。”
文舜、关兴、邓艾三人听言,脸色一急,正欲张口。此时黄忠却又争先接话道。
“可教世子殿下与安国与老夫同去,文远、士载则助徐公把守城池。如此若何?”
徐庶与黄忠眼神接触,心里一定,拱手而道。
“如此调拨,确是极好!不知黄老将军,需多少兵马?”
“二千足可。不过关口峡道狭窄,不利于骑兵作战,黑风骑的骑射更难以发挥。依老夫之见,此去当尽派步军。”
黄忠虎目烁烁发光,浑身杀气泯然,不怒而威。徐庶闻言,亦觉是理。调拨已定。于是黄忠与文舜、关兴二将一同率领二千步兵出城进发,转走峡道。不一时,前头一阵风尘卷起,眼里尽是旌旗飘扬。只见狭窄的峡道内,尽是蜀兵人马,杀气腾腾,惊天动地。蜀军为首之将,豹首环眼,手挺丈八蛇矛,正是张飞。黄忠一见,急教军士稳住阵脚,两军于峡道上对峙。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若是在此峡道上厮杀,拼的并非兵力,而是何方兵马更为勇猛。张飞见黄忠,他深知此战至关重要,气势骤发,二话不说,骤马挺矛,赫然出阵,口中喝道。
“燕人张翼德在此,老匹夫速速纳命来!!”
张飞一声喝起,声若轰雷,气势汹汹,策马风驰电掣般杀向黄忠。黄忠毫无惧色,一提手中赤红妖刀,双脚一夹马腹,迎住张飞。张飞巨瞪环目,丈八蛇矛如若疾电般倏然刺出,正向黄忠的咽喉。黄忠拧刀一劈,火花迸射,张飞奋力而发,丈八蛇矛赫然撞开赤刀,刺向黄忠。黄忠心里一惊,暗道这张翼德怎得比以往更要悍勇几分,不但怠慢,挪身一避。丈八蛇矛刺了个空,张飞立即抽回蛇矛,再接再厉,直捅、横扫、斜劈、快刺,招招迅猛凶煞,背后吞天兽相势不断显现,惊骇四方。黄忠落于下风,两人斗了五十六回合。张飞越战越勇,如同西楚霸王项籍再临,霸绝八方。两军军士皆得惊心动魄,不过蜀兵却是喝彩连连,反之唐兵阵里,惊呼不断,各个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老匹夫取你狗命!!!”
张飞杀得兴起,一矛骤起,吞天兽相势遽然显现在蛇矛之上。黄忠连忙抖数精神,聚力凝神,抡刀暴劈而出,刀上如荡出雀鸣声响,一头浑身布火的朱雀沛然而现。相势相扑,吞天兽张嘴大吞,宛如能吞天吸海,朱雀一声惨鸣,相势遽然消散。‘嘭’的一声巨响,赤刀猝然荡开,黄忠满脸惊慌,着张飞持矛刺来。黄忠毕竟是七旬老人,若是五、六年前,他岂会这般轻易被张飞破开他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