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军势大,且又有许仲康、荀公达两人坐镇,依徐公之见。该当若何?”
“既然彼军对我等起轻视之心,殿下何不将计就计,先撤往永安,以使得彼军以为我等心怯,而生傲心。如此一来,彼军必会露出破绽。此乃以退为进耳。我等据城而守,静候时机,同时又遣人通报主公,教其早作侯备。”
徐庶双眼烁烁发亮,文舜闻言,亦明白此中道理,颔首便欲应下。此时邓艾却发言问道。
“可若我军撤走,彼军盛势掩杀,如之奈何?”
“此事士载便不必多虑。我军若撤,魏兵若有进军,定会先保其后路,而夺巫城。即时两军相争,我军却于永安以逸待劳,蓄势待发,如此一来,贼子有何惧哉?”
徐庶双眼,刹地变得更为光亮。邓艾此下方明悟徐庶以退为进之计也。于是众人商议定后,文舜速速传令三军,整备行装,待五更时分,立即拨寨而走。
与此同时,在魏军大寨内。曹丕沉着脸色,帐内两侧一众文武依次而坐。曹丕枭目一眯,冷寒而道。
“唐贼奸诈,今日虽保得一阵,但待次日我军盛势而攻,必能破矣。传我号令,三军尽早歇息,养精蓄锐,待次日决战之时,务必努力向前,大破彼军!!”
曹丕此言一落,众将纷纷出席拱手领命。待众将散去,荀攸沉了沉色,与曹丕谓道。
“今日我见那文家小儿,英勇无比,且善于行兵打战,非是等闲之辈。况且据蜀人来报,彼军更有徐元直为之出谋划策。明日之战,殿下还需谨慎而为,莫要操之过急,以误大事。”
曹丕一听,一丝怒色一闪而过,他与文舜皆是一国世子,其父辈又是互为宿敌。曹丕与文舜自有攀比之心。如今荀攸这般一说,大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嫌疑。曹丕听了自然不喜,不过却故作色而道。
“荀公不必多虑。我自会小心。”
荀攸听言,点了点头,遂与曹丕商议明日如何征战。
到了次日一早,旭日高升,阳光璀璨,普照天地。曹丕又引二万大军,径直杀到唐军大寨之前,却发觉唐兵寨内空无一人。曹丕面色一紧,速骤马赶入寨内,见寨内尚有许多车轮、马蹄、脚步印子,横竖交错,料想应撤去不久。曹丕冷哼一声,正欲喝令三军大举进攻,前往掩杀。这时,荀攸却与曹丕而道。
“彼军虽撤,但我等却不可掉以轻心,若有埋伏,倘之若何?”
曹丕闻言,露出一丝不屑笑容,冷声而道。
“荀公多虑了。我看那文家小儿,必是心怯,知得难挡我军大势,故而撤避。时下当速而攻之,以破彼军。”
“不可!倘若进军,殿下当先取巫城,以保得后路。否则,一旦我军落败,蜀兵却又于巫城拦截,我军必遭灭顶之灾矣!!”
荀攸见曹丕急欲进军,心头一急,急忙劝道。曹丕虽急欲击败文舜,但亦知荀攸所言道理,又想文舜已然胆寒心怯,迟早可将击败,遂神色一沉,向荀攸问道。
“荀公所言极是。可蜀兵龟缩城内,如何去取!?”
荀攸眼色一亮,似乎早有计策,与曹丕低声而道。
“此事某已有计矣。殿下先占此寨,然后又取回后寨兵马,那向博基见我等取回后寨兵马,必然松懈。我等却又教一精细将校如此如此。巫城可破矣。”
荀攸当下道出一计,曹丕闻言大喜,遂依荀攸计策,各拨将令。于是,曹丕先取了唐军大寨,又调回据守在后寨的兵马。
当夜,向宠正于城内,听得斥候来报,唐军已然撤去,而在晌午时分,曹丕尽将后寨兵马调走,看似欲要大举进军。向宠闻言,心中大定,却又不敢松懈,教斥候再前往去探。到了三更时分,向宠尚未入眠,在郡衙公厅静候消息。忽闻远处喊杀声四起,一阵阵厮杀声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向宠大惊失色,忽然斥候急急回报,言魏军今日所取大寨遭到袭击,疑似唐军复回来袭。向宠听了,脸上慌色顿时散去,心里冷笑腹诽道。
“唐、魏之人,皆是虎狼之辈,最好是杀个两败俱伤!”
向宠听闻此报,心情大好,遂重赏那来报斥候,便转回后堂去歇息了。次日,向宠又派斥候去探,到了晌午时分,斥候为报,言魏军寨内一片狼藉,寨内多有兵士哀吼痛哭,想是昨夜战事定然极为激烈。向宠闻言,想魏军虽尚能保得大寨,但昨夜那战,唐军忽发袭击,魏军无备,仗着兵力雄厚,击败彼军,定是伤亡惨重。而唐军虽占有奇袭之利,但亦定折损不少。向宠大喜,巴不得两军互相拼斗,耗竭兵力,如此一来,巫城便可无虑也。之后一连数日,魏军似乎因前番奇袭之事,而不敢再贸然举动,皆按兵不动。向宠亦无起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