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老牛就你心善,罢了罢了!呐,这是酒钱!”
那老汉取过了酒水,把酒钱递给了老牛老牛呵呵笑着,也不看酒钱多少,便收入腰间老汉与老牛谈了一阵家常,便吟着歌离去了,甚是悠然自得老牛落得清闲,又取了两瓶酒,一盆牛肉,坐到了文舜面前,也不知文舜醒来没有,自顾自说,喃喃而道
“想当年呐,俺也算是一方豪杰,可惜正逢乱世,出身卑微,无处可投,只能落山为寇诶,这人一旦行差踏错,那可难以回头俺到处作恶,手上不知背负多小人命,后来威名愈盛,人手也多了就连当时的官府,也得给俺三分薄面俺占山为王,方圆百里之内,谁不认识俺大水牛!不过好景不长,俺的山寨后来与另外山赛火拼,俺得意忘形,中了敌人奸计,手下兄弟几乎死尽
俺只带着七、八人马逃出,来到此地时,兄弟都死尽了俺也深受重伤,就被这家酒家的老掌柜所救老掌柜知俺是贼匪,但并无报官,也无狠下死手俺却日夜提备,甚至曾动过歹念,劫其一家,取了钱财,便逃遁而去
可老掌柜对俺有救命之恩,俺实在下不了手,心想老掌柜要害俺,俺便认命就是从此,俺便在这酒家内打杂直到老掌柜死去,也无揭发俺是贼匪之事,更将其女下嫁于俺一开始乡里人虽嫌弃俺来历不明,但老掌柜屡屡庇护,乡亲父老又见老掌柜将其女下嫁于俺,想俺绝非坏人,便也渐渐接受
这一往许多年了,俺罪孽深重,能这般安稳度日,也就满足了而且俺还明白一个道理,世事无常,这许多事呐,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如果一味拘泥,也是无济于事只要你肯振作,一心从善,周围的人都会帮助你,接受你没有跨不过的堑,往往很多时候,人都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就像是俺,当年胡作非为,作恶多端,老掌柜却愿意接受俺这个贼匪而俺当时果真动了歹念,杀了老掌柜,恐怕早就死于非命,哪里能安享晚年?少年郎啊,俺看不像是十恶不赦之人,你这般作践自己,家里人肯定日夜担忧你若是想明白了,这里有酒有肉,你便好好饱食一顿,然后回家如若还是想不明白,俺也不会赶你走”
老牛徐徐地说着往事,说罢,也不知文舜听进了多小,还是根本就无听进半个字眼,缓缓起身,又到一旁开始收拾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杂响,人影纷纷,老牛见了,连忙去问刚才买酒那老汉急说道
“不好了!听说王后病逝,西唐王悲痛不已,大病一场,此下举国大乱,各地重臣纷纷刚回西唐王为了让王后尊灵早得安宁,忍痛宣告全国,于九月初四下葬我等想西唐王、王后仁德,便一同商量,赶去长安一起祭奠!!”
“啊!竟有此等大事,你也等上老牛老牛这就收拾行装,和你等一起赶去少年郎呐!”
老牛脸色一急,正想暂时把酒家交给文舜,与乡人一同赶去哪知,那桌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留下的只有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桌上那两瓶好酒,还有牛肉却都不见了而那买酒的老汉,看着那几锭白银,满脸异色,那疯子到底何方神圣,这些银两足可买下老牛整个酒家了
九月初二,细雨纷纷长安城内,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街上百姓尽穿白褂衰衣,而在长安城外,赶来祭拜的百姓,更是数不胜数在功德殿内,文舜换了一身衣裳,跪伏在地文翰坐在王座之上,侍臣皆被文翰喝退,殿内只剩下父子两人不知沉寂了多久,文翰缓缓说道
“逆子,你可知你王后临终前,口中仍在叨唠着你的名字!”
文舜身体一颤,强忍泪水,哽咽答道
“孩儿不孝,甘愿受罚!”
文翰闻言,长长一叹,不知为何,忽然间他发觉与文舜似乎难以再像以往那般文翰并无回应,文舜便一直长跪不起文翰想起蔡琰临终的遗言,心头一揪,默默说道
“你王后临终吩咐与孤,不可怪责于你你起来吧”
文舜听言,又是一颤,并无反应文翰连声呼喊,文舜方才回过神来,徐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