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当年你时不时便与你母后囔囔。你却不知你母后欢喜得很,日夜便在为父耳边囔囔。为父怎会记不得?”
文翰眼神一亮,文舜这一阵神情的变化,文翰便能看出他这儿子,仍旧对王元姬倾心不已,时隔多年,文舜还有这份心,不正代表他对王元姬必是真心。文舜听文翰在取笑他,又是一阵脸红耳赤,犹豫许久,方才答道。
“父王虽与王太仆定下婚事。但小妹想法如何,我却不知。这么多年,若是小妹已有心上人了,孩儿这不强人所难,棒打鸳鸯?虽常言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夫妻讲究相濡以沫,这处日子的毕竟还是两个人的事。若非诚心相待,岂能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文舜不愧是文翰的亲儿,这想法倒与后世之人相似。文翰听了,面色一沉,微微颔首道。
“舜儿所言亦是有理。那你有何想法,不妨说来。”
文舜本以为文翰喝叱一番,却未料到文翰竟认同了他的说法,心里一喜,便是答道。
“孩儿这许久未曾与小妹相见,小妹性子虽是温婉,但却是外柔中干。恕孩儿冒昧,还请父王先请人告予王太仆隐瞒此事。然后孩儿改日便上门拜访,一探小妹心思。若小妹有意,孩儿便依从父王,早日成婚立室!”
文舜天资聪慧,此下早已看出其父此番是有意骗他回来成亲,而其叔父徐晃亦是配合在此事。不过大丈夫一言九鼎,文舜离开前曾答应徐晃,必会对其父有求必应。文舜自不会食言,更何况文舜本就对王元姬有意。果然,文翰听说文舜答应此事,顿时笑声不绝,连连叫好,不假思索,便是依从文舜的要求,速教侍臣去告说王朗,文舜的想法。
当夜,在太仆府内。王朗刚刚回来,心情甚好,饭席之中还罕有地喝上了几杯小酒。席毕,其老妻李氏,见王朗心情大好,正欲一探口风。忽然从人匆匆赶来,在王朗耳边低声说道如此如此。王朗闻言大喜,欢笑连连,与其妻李氏谓道。
“哈哈!咱家的闺女终于盼得了如意郎君!!”
李氏一听,又惊又喜,正欲询问,哪知王朗便急匆匆地出门。李氏留了一颗心,向那个来报说的随从比划了一个手势,那随从也是心领神会,笑眯眯地便赶了过去。李氏从随从口中打听得,来人竟是长安王宫内的侍臣,顿时乐得笑开了花,一把便从袖子里取了不知多少银两,塞给了那随从,以作打赏。须臾,王朗面色沉着,走了回来。李氏见状,这本是欢喜的心,不禁揪了一揪,急急迎去问道。
“老爷这可出了什么差错?”
“嗯?没事,没事!刚才老夫所言,你便当做听不见便是!”
王朗神色一震,摆手便道。原来他深知其老妻的为人,平常便爱问长问短,特别是对于闺女的事,更是上心,肯定会追根刨底问个明白。而且李氏爱女心切,这西唐王特别吩咐不可泄露此事,若是李氏口风一漏,岂不坏事。于是,王朗便是干脆装作没有此事。但李氏又岂不如此轻易罢手,这便眉头一挑,一声‘好哇’,咬牙切齿便要与王朗来个不死不休。王朗面色一变,暗暗叫苦。别看王朗平日里处事待人极为严厉,俨然摆出一副纵是天子犯法,亦绝不轻饶,严格规矩,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王朗却唯独惧怕李氏这老妻。此下王朗见李氏摆出一副纵是弄个天翻地覆,亦要问个清楚的样子。王朗连忙故作踌躇之色,呐呐说道。
“哎!神兵营那出了点意外,急需老夫赶去处理。王上有令,一切有关神兵营之事,禁止谈论。你便别问太多。老夫这便要动身了!”
王朗说罢,不等李氏回答,好似逃一般,急急便往府外赶去。李氏面色一变,见王朗有意躲避,急得心如火焚,她虽知王朗定在推搪,但王朗将神兵营摆出。李氏也不敢放肆。眼见王朗已是离去,李氏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暗暗说道。
“老东西,待此事过后,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李氏念头一过,细细想了一阵后,忽然想到她那宝贵闺女,天资聪慧,定能看出其中一二,便转身急急望府内西院赶去。
一夜过去。文舜的主意可是害惨了王朗。王朗唯恐老妻李氏纠缠,一夜未归,当夜便在宫内就寝。到了次日一早,黎明时分,旭日高升。在太仆府内,西院花园里,王元姬却是早早起床,换了一身鹅黄衣裳,上面绣着一朵朵秀丽娇艳的牡丹花纹,煞是好看,行走之间,与院内的各种奇珍花草,一同争艳。但其中最为令人醉心,还是那长得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美女子。王元姬似乎心情极佳,此下正在小亭内,婢女小兰在石桌上磨墨。王元姬那双如有星采流转的美眸,泛着阵阵彩光,芊芊如玉,白皙如雪的手,轻抓画笔,正在作画。不知过了多久,只见画上,百花好景,奇石小亭,不正是此下院内之境么?不过画中又见,一少年郎正舞动枪支,正在练武,精神奕奕,栩栩如生。忽然有从人急急赶来,小兰恐打扰王元姬的雅兴,轻轻迈步迎去。那从人在小兰耳边道了几句。小兰立即如一只欢喜的喜鹊,急急赶回。这时,王元姬亦恰好作画完毕,带着几分期待,几分紧张,几分羞涩地紧紧望向小兰。
“小姐!!果然是世子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