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马子上,果非寻常之辈,更深通周易六十四卦,比之其父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看来曹操对司马昭的评价亦是极高,而素来谨慎的贾诩听了,竟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曹操眼中忽射出两道寒光,贾诩领悟,即附耳去听。曹操在贾诩耳边喃喃细语,贾诩听罢,心中谨记,便是答道。
“陛下勿虑。老臣自会安排。”
“好。文和办事,朕素来放心。”
曹操笑了笑,笑容却带着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味道。曹仁似乎大概猜到曹操的吩咐,心中默默一叹,沉吟一阵,然后又是问道。
“不知陛下,对于那司马子上之见,觉得若何?”
“嗯。子上所见甚合朕之心意。你且传令诸军,各做准备,待时机一到,倾势而举。西唐贼子兵力十有七、八皆于此处与朕相抗。若能将此处贼军击败,西唐不足为患也,待那时大局已定,天下迟早尽归于大魏也!”
曹操细目威光凛凛,霎时间如迸发出骇人的气势。曹仁精神一震,慨然称偌,便转身退去。曹仁离开后,曹操望向贾诩,意味深长地叹声而道。
“可惜呐。朕恐怕不能看到天下一统的那日了。”
贾诩唯恐,连忙跪伏而拜,急急说道。
“陛下勿要多心,且保养尊体。天下黎民百姓,皆在盼望他日,能瞻仰陛下一统天下的荣光。”
贾诩说着,不禁老目含泪,素来为人冷漠,处事严厉,近乎无情的贾诩,此下竟是真情流露,几乎痛哭泪下。曹操淡然一笑,与贾诩默默说道。
“呵呵。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文和有何须如此执着。遥想当年,朕不过宦臣之后,家世不如袁绍、袁术显赫,论武勇声威,亦远不如孙坚、吕布等诸侯,兵马势力亦不如董卓、刘表等诸侯雄厚。如今朕能创建大魏,位登帝位,全乃依仗你等文武之力也。文和贵为百官之首,还望日后能率朝中文武,多多为大魏、天下黎民百姓造以福祉。”
贾诩闻言,却已是泣不成声,无言以对,唯有叩首而应。
曹操在最为紧要时刻病倒,似乎命不久矣。但魏军各军却是不知,毕竟曹操这头疾,已是多年的老毛病,众人还以为曹操会如往常那般,不日便可痊愈,率领诸军攻城拔寨,以定胜局。在一众魏军将士、兵卒的心中,曹操就似神人一般的人物,不败的帝王,其立下的功绩伟业,恐怕除了始帝之位,便无一帝君可相比!如今差的就是一统江山,终结长达近七、八十年之久的乱世。魏军全军上下,深信不疑,曹操定能完成这不世伟业!
且说一连数日过去,在司马昭、姜维、郝昭等人调拨之下,魏军以霹雳车日夜攻打虎牢关。唐军曾数番欲要引兵袭击,毁坏霹雳车,以挽劣势。可却都被姜维、郝昭两员悍将引兵杀得铩羽而归。更兼魏军人多势众,早有防备,在霹雳车队伍四周,密布弓弩手,还有刀盾手、钩镰兵组成的防线。就连无往不利的西唐神龙将赵子龙,都被魏军合众击退。而文翰俱于魏军的霹雳车,不敢贸然发大军而攻,而且魏军大部兵马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日夜提备,轻率而动,只会使得局势更为恶劣。
在这数日内,在千架霹雳车的攻打之下,饶是有着天下第一险关之称的虎牢关,亦被毁坏得满目苍夷,一个个断裂口、窟窿不计其数。而且每日把守关上的兵士,都会有不少的伤亡。唐军诸将,见时势愈加恶劣,纷纷来劝文翰施轰雷炮反击。仿佛此下,轰雷炮已成了唐军最后的救命稻草,精神支柱。事已至此,文翰只能隐瞒到底,以各种理由婉言拒绝。于是唐军各部私下里讨论纷纷,流言四起,皆以为果如魏帝曹操先前所言,军中轰雷炮已尽成废器也。加上虎牢关在霹雳车日夜不休的攻打下,眼看难以久继。唐军士气低迷,军心不稳,各员将士无不忧心忡忡。
当日,在文翰虎帐内,一众重要文武皆聚于一堂,商议计策。徐晃面色凝重,急急而道。
“魏人狡诈,欲先毁虎牢关,再倾势而攻。如若这般下去,我军无疑是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