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零章 两个忠告(1 / 2)

王谢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觎,云峰所说的前半部分的确在情在理,虽然冒功使他们心里不大舒服,但换位思考,也能勉强接受下来,可是套取军饷,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王羲之忍不住道:“断山兄,此举似有不妥,羲之与谢尚冒领战功虽是情有可原,却已心中有愧了,如果再冒领军饷,万一日后被朝庭发觉,又或是给族中长辈知晓,岂非被冠以贪财恶名,这又如何再抬的起头来?”

云峰暗暗咋舌,套取军饷放在任何一个正常朝代,都是大罪,可是王羲之担心的并不是这点,而是名声受损,士族果然就是牛叉!正要开口劝说,另一边的庚文君却极为不屑,在她眼里,和云峰这个皮厚到没边的家伙千万不能不好意思,要不铁定吃亏!

庚文君抢先冷哼一声:“仲少兄,这一趟赶来海门,其实准备并不周全,就拿百姓的户籍名册来说吧,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无从建立,朝庭如何核查?只能依经验推断,凭三千新军对阵两千五百登陆海寇,能悉数歼灭已极为令人吃惊,死伤一千多人难道还不正常吗?不过,其中存有一个疏漏,得想办法把将军撇开,哼哼!将军若在场的话,不出手相助难免启人疑窦,你们说,文君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这的确是一个很容易忽略,却又真真实实存在的疏漏,否则难以取信于朝庭。顿时。所有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向了庚文君。令她连连朝云峰翻起了白眼!

云峰颇为尴尬,干笑道:“本将确是疏忽了,亏得庚小娘子明察秋毫,不然非得坏了大事。呵呵庚小娘子索性好事做到底,一并指点于我等,如何?”

庚文君再次骄傲的瞪了云峰一眼,这才缓缓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道:“说来也简单,从发现敌踪到战事发生,不足一天一夜。而在这期间,将军率部外出勘察地形,仲少兄及谢尚则忙于安置百姓,使得敌军来袭时根本来不及通知将军。当然了。时间还要再压缩,刚发现敌船接近,仲少兄便一面紧急动员军士,一面派人寻找将军。然后趁海寇登陆队形不整时抢先出击,全军为保卫家园,虽人人奋勇,打退羯贼,又抢夺了十条船只,却也付出了伤亡一千多人的惨重代价,第二天将军率队赶回来。残敌已经逃之夭夭了,如此向朝庭说明,是否妥当?”

云峰是真的震惊了,这一次的目光完全发自于内心,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赞道:“不错,虽说新军勇猛的有些不可思议,可一时也无更好的借口来向朝庭解释,只能和朝庭扯着脖子硬到底了,只要今日参战诸人口径一致,朝庭也无法可想。仲少可依此重新书写表文。”

王羲之也由衷叹道:“文君心思细密。且应对妥当合理,当真令羲之大开眼界啊!”

王羲之轻易不赞人,不比云峰的赞美早烂了大街,不值钱了,这让庚文君极为受用。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云峰,目中射出的浓浓鄙夷。换了一般人早就没脸活在世上了。

可云峰的脸皮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毫不在意,继续道:“本将另有二事需劝告仲少,其一,以海门的人口规模来,六千军已是暂时能达到的极限,想凭此长期抵御石勒入侵与周边势力的觊觎,还远远不够,仲少须尽量吸纳江北流民。但是要注意,一旦有成建制的流民队伍来投,对流民帅应当杀则杀,以绝后患!如若一时杀不得,也得分化离间与其部属之间的联系,把此人与部属分隔开来,剥夺流民帅对流民的领导权,这一点至关重要!流民帅皆非良善之辈,仲少万匆因心慈手软而给海门埋下祸根。当然,令岳父仅是特例,杀了流民帅之后,对流民只须妥加安抚,当不至于生出乱子来。”

王羲之又有些为难了,怔怔的着云峰,他就搞不明白,这个人一会儿杀这个,一会儿杀那个,人家流民帅又没招他惹他,犯的着这样心狠心辣吗?

荀灌娘深知流民帅的危害,见了王羲之的这幅模样,摇了摇头,开口劝道:“仲少,将军乃金玉良言,且视你与谢尚如兄弟手足,绝不会害你,你依言行事即可,若是真下不了手,便交由谢尚操办,总之,流民帅的确是个祸害”

接下来,荀灌娘又滔滔滔不绝讲了一大通流民帅有可能会带来的威胁。

虽然仅是臆测,但王谢二人均是闻之色变,王羲之苦笑道:“羲之受教了,请放心便是,羲之该下手时断不会留手,对了,请断山兄再揭晓第二点忠告。”

云峰正色道:“你还须向北方发展,尽快把江北沿海掌握在手,绝不允许北方的流民帅势力开采盐田!一待新军形成战力,即使刀兵相见亦无不可,总之一句话,如果发现有,立刻捣毁对方盐田,劝说对方盐民归顺于海门。”

王羲之不解道:“这又是为何?岂不是霸道了些?断人财路总是不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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