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有些发懵,着那浑身灰暗又干瘪瘪的尸体,没来由的产生了种挫败感。([书] )沈充的心情复杂万分,也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总之什么滋味都有,一时竟怔住了。
还是那名部将,不识趣的凑过来,由衷赞道:“大公子也是洪福齐天,竟连狗都不吃,啧啧啧!真的不可思议,依末将,云贼这可没辙了,除了退军,再无他路可走。”
沈充顿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总觉得听着不是个滋味,这是在夸讲呢,还是在讽刺呢?忍不住爆喝一声:“滚!”再一抬腿,这把人踹翻在地。
而城头上的君臣们均是面面相觎,连狗都能吃吐,沈劲的干尸究竟是怎么做的?纷纷摇头叹了口气,他们都认为云峰能把沈充引诱出来的前景已不容乐观。
司马绍提议道:“众卿,咱们不如去北城罢,苏刘二将也不知如何了,希望佛祖保偌他们。”司马绍笃信佛教,手绘的如来佛祖栩栩传神,为士人及佛界所称颂,其实不止是他,包括他那死鬼父亲司马睿在内,司马氏宗室大多信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身为傀儡,只能从虚无飘缈的西天佛国中寻得些许安慰。
庾亮略一迟疑,不死心道:“陛下,咱们还是稍等一会儿,或许云将军还有别的法子,若退兵了,咱们再走亦为不迟。”
郗鉴也跟着道:“不错,北城那里去了也没用,臣倒不信苏刘二将能有翻天手段。”郗鉴是最不死心的,如果云峰胜了,他能分到一半水军啊。
其余众人也怀有一线希望,纷纷表示赞同,司马绍只得放下了刚刚抬起的脚步,继续向下去。
云峰却暗暗打起了退堂鼓,他已有了夜间亲率藤甲亲卫突击沈充营寨的打算,连喂狗这么侮辱人的举止沈充都能生生硬受下来。那么在他眼里,既便把沈劲剁成了肉泥也不会起太大作用,无非泄愤罢了。问题是,他没有愤,只有无奈。
庾文君在一旁叹道:“沈充也真是的,就像只乌龟。沈劲都被拿去喂狗了,还连头都不敢伸!这狗也不好,真挑食,肯定没饿够!将军您如果再多饿它们两天就好了。”说罢,晃了晃小脑袋。一脸的不甘,突然,庾文君动作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不确定道:“沈劲尸体不知道能不能拿来寻乐子,咱们这里越开心,沈充就越气愤,或者气愤之下会丧失理智呢?”
张灵芸奇道:“沈充不下去了不会走吗?落个眼不见为净不就得了?”
云峰摇摇头道:“应该不会走。人的心理很奇怪。越是自已厌恶的事物,往往越会强迫自已去。”见二女面现茫然,就连荀灌娘都投来了征询的目光,云峰又掰起手指解释起来:“那,比如说某人的妻子偷人,被这人发现了。出于种种原因,或金钱。或权势,总之不敢进去抓奸。反多半不会离开,而是选择蹲在门外偷听。
这就出来个问题,他为何不走?落个眼不见为净岂不是好?莫非不清楚里面的女人是他妻子?其实,他走了心里更加不安,至少蹲在门外还能知道事实真相,虽不好受,总好过不明实情而胡思乱想,人的最大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何况人都有偷窥欲,妻子偷人这么**的事又怎会离开?放在沈充身上,也是同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