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峻咬牙切齿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云峰毫不迟疑的一口应下,又拱了拱手:“既然已商酌好细节问题,那事不宜迟,本将先行奔袭采石,于姑孰外城恭候苏将军大驾!”随后猛一招手:“弟兄们,走!”
隆隆的马蹄声骤然响彻天际,裹挟起一大片烟尘向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你他娘的!”尘土随风飘落到苏峻脸上,他忍不住骂了声!早知道分开来行军,又何必在这傻站半个时辰呢?
一名部将愤愤的探头过来:“将军,此人太过嚣张,莫非咱们就白白任他欺凌?您弟兄们,都憋着口气哪!”
苏峻转头了,全军上下均是面现屈辱之色,其实他自已也是屈辱的很,身为天师道高层,又是系师亲传弟子,平日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有人敢如云峰般三番五次的折辱于他?
可是苏峻也知道,这个时候只能忍,云峰巴不得他来滋事呢。不甘的叹了口气,苏峻转头道:“如今敌强我弱,不宜生出事端,不过,请弟兄们都放心,迟早有一天,本将要让这姓云的血债血偿!走,全军启程!”
苏峻这一趟走的十分干净,整座营寨都拨了起来,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连同降卒合计一万三千人缓缓开拨,缀着灰尘的尾巴,向着姑孰而行。
而在石头城上方,王敦与钱凤满面忧色的眺望着先后分两股开拨的步骑军,皆是心事重重。
钱凤忍不住道:“丞相,依他两人分兵而动来,苏贼定是兵发姑孰,姑孰自吴主孙权黄武年间始筑城以来,经数次整固修葺,早已坚若金汤,又有邓将军亲率一万军驻守,岂是苏贼所能下之?这个凤倒是不担心,只是采石令人堪忧啊,丞相应速派人传令采石水军,命他们回师历阳,以免落入云将军之手。”
王敦摇了摇头,颓然道:“来不及了,士仪你,云将军所众每人皆配双马,定然一路疾驰直奔采石,姑孰距建康约一百六十里,采石位于姑孰以北三十里,距建康仅一百三十里的路途。而云将军连营帐都不带,一路轻骑简行,只须途中换马疾驰,两三个时辰便可奔至,为时已晚了啊!如今只能期盼采石能先行发现有敌来袭,早做预备。”
云峰也是够狂,这一趟没让姚益生拨营,仅把受伤的战士及零头留下来寨,他不相信王敦会来攻打一座空营,而朝庭更是不可能。
钱凤也清楚王敦说的是实情,暗暗叹了口气,提议道:“丞相,虽说姑孰失陷的可能性不大,可凤心里总是不踏实,云将军若与苏贼放下芥蒂,合攻姑孰,就怕邓将军难以抵住,一旦姑孰陷落,不但水军实力受损,粮草物资亦会尽入敌手,到那时,回军武昌将明显不可为,只余过江攻占广陵一途可走。而东海王冲一事朝庭已不予理会,假如丞相仍有回镇武昌的打算,应当机立断,即刻传令把散布于各处的水军集中起来,全军上船,先解姑孰之围,再兵发陶侃!”
王敦为难到了极点,两条路都是十死九生,实在没法于短时间内做出选择,好一会儿,才无力道:“若现在收回水军,京口郗鉴部必会西进,我军依然处于被动状态,不如先情势变化再做定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