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耽打算开赌场仅出于个人喜好,在被庾文君劈头盖脸的一通痛斥之后,也认为弊端多多,很是不妥,心里不由打起了退堂鼓,然而,从云峰嘴里吞出的又是另一番说辞,开赌场居然能对社稷民生起着促进作用,一时之间,满腔的热血沸腾起来,恨不得立刻下船回返建康!只是一想到他的妹妹袁女正,还是忍住了,这一趟就是为谢尚而来。
“袁彦道,你傻笑什么呢?温侍中在问你话呢?”庾文君见着袁耽目泛奇光,忍不住催促道。
“啊?”袁耽从美梦中惊醒,抬头一,正见温峤捋须面带微微笑着自已,当即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那没什么,一待建康的赌场顺利开张,我袁彦道跑一趟武昌便是!”
庾文君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袁彦道,赌场还可以开到成都、姑臧,上邽暂时算了,那个地方穷的很,以后将军荡平北国,你再开到长安、洛阳、襄国,整个天下都开设赌场!”
这话一出,袁耽更加激动!仿佛眼前晃荡的全是袁记赌档的金字招牌,兴奋的连连搓手,嘿嘿直笑连嘴角都乐的合不拢了。
“阿兄!你丢不丢人啊?这赌场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成了这幅模样?”袁女正小脸蛋一红,忍不住嗔道。
云峰也觉得有必要给袁耽浇盆冷水,跟着提醒道:“袁彦道,将来赌场是你自已的事业。也是留给子孙后代的财富。俗话说的好,十赌九输,既然经营赌场,最好莫再沾赌,他日万千家业一朝败光,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个”袁耽低头了自已的手掌,面现为难之色,身为建康赌神,不赌那不是要他老命啊!
谢尚接过来劝道:“袁彦道,将军说的没错。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纵是赌艺再精,天下间却能人异士无数,难保不会有失手的那一天啊!”
袁女正不给袁耽喘气的机会。再度开声:“阿兄,咱们袁氏自过江以来,父亲便不幸病逝,母亲又过早的离去了,以至家道渐渐衰落,在这样的条件下,你不辞辛劳把女正与姊姊女皇一手拉扯长大,咱们姊妹俩均是心存感激,都为自已能有个疼爱妹妹的好兄长而骄傲呢。如今女正与姊姊已终生有托,你是不是该给自已考虑下了呢?想必父母在天之灵也是希望你能早点立业吧?
你生性放达。不喜为官,又耐不住性子经营田庄果园,将军正是中了这一点,才指了条明路出来,你莫要辜负了将军的一番好意啊!诚然,阿兄你如今有三千多金,建康没几个人能比的上,可是也不想想这钱是怎么来的?以你的豪赌作派,只怕不用多久就会输个一干二净,到时拿什么去传给子孙后代?咱们袁氏振兴门楣的希望可都着落在你身上呢。阿兄,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