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轰!”的一声巨响,桨帆战舰猛的一震!
“啊!”又是一声长长尖叫传来,庾文君一头扑入云峰怀里,面色煞白,双目紧闭,云峰则轻展猿臂,舒舒服服的搂住庾文君,再向前一,船头尖角已狠狠刺进了来船吃水线处!
喀啦喀啦声不断传来,尖锥借着冲势继续前刺,碎木片有如下雨般落入江面,蒋炎大喝道:”倒船!”
水手迅速倒划大桨,同一时间,甲板后部响起了浊重的脚步声,十余名大力水手合力抬着两根粗木向船头奔来。
“咚咚!”两声巨响!粗木猛然顶上斗舰,木屑纷飞中,桨帆战舰一顿,便急速后弹,而江水由那斗舰的豁口处狂涌而入,以肉眼仅见的速度,船尾越翘越高,仅片刻工夫,于激起的旋涡中沉入到江底。
张灵芸与苏绮贞呆呆望向正咕噜咕噜泛着水泡的江面,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仅一撞,就摧毁一艘斗舰!固然,与斗舰上没有搭载人员有关,可纵是如此,战斗力也是强悍无比,如果床弩再成功安装上呢?那又会恐怖到何等地步?
双双晃了晃脑袋,二女相视一眼,分向左右探头下,船身靠头部的个别地方有松动开裂的迹象,不过并无大碍,船舱加装了水密仓,驶回船坞修补下就可以了。
张灵芸的美目中现出了一丝激动,不由转头笑道:“有此战舰。何愁青州韩雍不平?依妾,云郎你下一趟出海寻找银矿,该会顺手把韩雍给灭了罢?”
云峰正待开口,怀里却响起了庾文君的嚷嚷声:“大师姊,你说的什么?船沉了没有?”
云峰淡淡道:“沉了。”
“啊!还不快跑?”庾文君一把推开云峰,“嗯?”随后一怔,前方那艘斗舰消失了。脚下的船则稳稳当当,再四下里一扫,所有人都挂着古怪的笑容着自已呢!
刷的一下。庾文君粉脸通红,她知道糗大了,连忙跑到了张灵芸身边。不依的摇起了胳膊:“大师姊,将军就知道欺侮文君,您也不管管他!”
张灵芸无奈道:“你呀,少往将军身边凑不就行了?”
“哦!”庾文君低低应了声,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大师姊,刚刚那条船呢?上哪去了?”
张灵芸简要的说了下经过,庾文君懊悔的叹道:“真是可惜,这么状观的景象竟错过了,下次不知得什么时候了。都怪将军。也不提醒文君!”说着,狠狠一眼瞪向云峰:“这里的战船那么厉害,那海门的战船呢?岂不是一撞就沉?将军您是不是也要给谢尚换了?”
云峰摇摇头道:“蒋公人手有限,只能抽几十人赶赴海门,主要从事指导挖建船坞及避风港。至于能否改造战船,得施工进度,能改一艘是一艘,实在改不及,可以当作运输舰与补给舰。其实,本将要的并非王敦的船。而是荆州水军,有经验的水军将士远比船只重要。”
蒋炎接过来道:“不错,一名水军将士往往需两到三年的操练才能称得上合格,而且还不是随随便便拉个士卒就能充当水军,有些人天生畏水,上船即晕。而舰船不同,钱财充足,木材不缺,想要多少即有多少。”
云峰由衷赞道:“亏得蒋公家学渊博,经验丰富,否则这水军的建设还不知何时才能着手啊。”
蒋炎连声推辞道:“哪里,哪里!将军过奖了,老夫不过顺手行事而已,倒是将军您的诸多奇思妙想着实令人叹服!”
云峰微微一笑,又问道:“蒋公,关于在汉水与西汉水之间开挖河渠,不知已勘探了多少?”
蒋炎的面色凝重起来,沉吟道:“上次接到将军传信,老夫立刻安排门中精于河道水利之门人奔赴晋寿县天王山,沿龙门山穿梭于山谷一路探往沮县。后来发现,似乎走了歧途,完全可以利用沿途已有的河道开挖至西南方一百五十里外的阳平关西北,即可把汉水与西汉水联结在一起,如此一来,虽说船只走水路需绕远百余里,却可以少开挖近五十里,而且至阳平关一段的天然河道要多于往沮县。将军千万别小这五十里工程,于崇山峻岭间开挖,难度远大于平原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