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汴壸似乎挺吃陶瞻这一套的,忍不住赞道:“好!陶太守为朝庭镇守北陲,功不可没,当为天下人表率!请放心便是,殿下自会节制诸军,不教任何一人不战而逃!”说完,不满的目光一一扫视着席中诸人,尤其多了荀灌娘两眼!
荀灌娘暗感无奈,只得开声劝道:“请世伯勿要着恼,也请陶太守冷静,我等既然前来救援,自是没有弃之不顾的道理,而是军中各部初来广陵,立足未稳,且对慕容廆军中情形不得而知,孙子有云:知彼知已,百战不殆,依灌,方今之策,不如稳守营寨,探得对方虚实,待江陵与寿chun两部来此,再以优势兵力一举击之!”
“不错,殿下不必急于一时,士行与士少两部有近三万人,咱们耐心等候便是!”陆晔跟着表态。
其余苏峻、郗鉴等人也是连连点头,谁都不愿意冲在最前,陶侃的儿子咱们cao哪门子心思?还是交由陶侃冲锋陷阵,咱们在一旁摇旗呐喊最为合适。
着席下的一众同僚,汴壸暗暗摇了摇头,心知今ri出兵再没了可能,于是转头向南顿王宗提议:“殿下,既然如此,咱们便待大军来齐再作商讨,如何?”
南顿王宗不自觉的瞥了眼仍持在手里的旄节,这玩意不好使啊!随即回过神来,无力的挥了挥手:“也罢,众将各自回营,严守营寨,莫被慕容廆寻了可趁之机!”说着,率先起身,离席而去,而众人也陆陆缓缓的回返了各自的营寨。
当这一次的出兵商议无疾而终的时候,慕容廆正在箭楼遥望着广陵城下的数座大营。
这段ri子以来,慕容廆悔恨交加,他派人往关中散播的谣言的本意是激起关中百姓及刘曜拼死一战的决心,以尽可能的消耗羯赵的有生力量,却没料到,到头来白白便宜了云峰,正是石虎yu以关中百万头颅堆筑京观的谣言,才使得云峰一路行来兵不血刃势如破竹,长安以西的郡县纷纷望风而降!
可是,这又能怨谁呢?一来老天爷不帮忙,使刘岳在洛阳多撑了一年,二来云峰出兵之快也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使得慕容廆再yu下令停止散播流言,已是为时晚矣。
如今只有挑拨石虎与张宾的第三道流言尚未散出,究竟要不要继续下去呢?慕容廆颇是为难,说起来,张宾与他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这么做绝非要置张宾于死地,而是另有计较,可是形势的急转直下令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起了是否还要继续挑拨下去。
‘算了,顺其自然罢,先寻机灭了石氏,再回过头对付秦国!’慕容廆很快作下决定!
“父亲,有关中最新消息!”就在这时,长子慕容翰的叫唤伴随着浊重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慕容廆转头一,慕容翰的身影已出现在了楼梯处,慕容翰身躯魁梧,面容棱角分明,如果不知情者,定然瞧不出他与慕容皝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此时的慕容翰带着满脸的担忧之se,只是仔细一分辩,却隐含着一丝快意与兴奋。
“说来听听。”慕容廆不动声se的随口一问。
慕容翰匆匆施礼道:“据关中密报,上月二十ri夜,秦王突袭骠骑将军立于建章宫的营寨,大获全胜,是役,我大赵连带阵亡与被俘合计六万有余,骠骑将军被迫退往灞上重立营寨。”
“哦?怎会如此?”慕容廆终于面容大变,内心亦是震荡不休,要知道,这一战可以说是石虎有生以来吃到的最大一次败仗,而且他敏锐的感觉到,由于这一次的大捷,秦军已立于不败之地。
假如换了他慕容廆居中主持,立刻二话不说退守潼关,而不会如石虎般仅退向灞上,慕容廆不会怀有任何的侥幸,也从不考虑面子拉得下来或是拉不下来,对他来说,面子不重要,里子最关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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