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的面se越来越yin沉,他虽然不明白鸳鸯阵的结构与奥妙,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那就是自已一方已处在了不利境地。
石虎的心头有一丝悔意掠过,他后悔自已误判形势,不该下令让骑兵缀在步卒身后,而是继续以泥沙包填平壕沟,制造出诸多突破口,使秦军顾得了这头,却忙不了那头,以处处开花来发动全面攻势。
可如今倒好,自已的大军全部被人为的压缩成了一块,一切都是依着秦军的安排来进行,尽管战火已燃烧到了建章宫东侧的中间地带,并缓慢的向着四周围扩大蔓延,然而,秦军却总是有足够的人手涌来以形成合围之势,凭着从未见过的阵形占据着上风,如果再这么下去石虎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只不过,能怪谁呢?战场形势变幻莫测,哪怕是最优秀的指挥官都不敢保证一定能算无遗策,云峰不能,石虎也不能!之前没有任何人能料到,这满地丢弃的虾蟆车与木驴,竟会是主导战局发展的关键!
石虎已陷入两难境地,继续战,再败一阵将不再遥远,可是鸣金收兵,此时的两军已犬牙交错,混在了一起,不用想也能猜到,鸣金收兵只能使自已一方败的更惨!
一瞬间,石虎莫名的生出了种认赌服输的念头,但立刻就被强压下去,一败再败,接连三败,而且心爱的郑樱桃也在两军阵前被活生生的掳走,就这么灰溜溜的率残部退守关东,这让他情何以堪啊,又如何有脸去面对襄国的诸多嘲讽目光?
一幅幅自已被人指指戳戳,在背后说着风凉话的场景油然跃上了心头。
“快,这就是骠骑将军,听说他吃败仗回来了!”
“真可怜啊,吃了败仗不算,就连郑樱桃这么美的女人也被生生抢走了,恐怕正在秦王的胯下辗转承欢吧!”
“骠骑将军再也不是百战百胜的军中战神了,这一次大败,咱们羯人实力大衰,灭族之期就在眼前啊!”
“此人实为我大赵的罪人,带出去二十多万jing锐,只有十万不到逃返回来,他ri还有何能力再抵御秦国东进?臣请大王立刻把石虎斩首示众,以向我大赵百姓请罪!”
“不!”
石虎突的爆出一声狂嚎,“扑哧~~!”一口鲜血当空激出,面se一瞬间惨白如纸,凭他的功力,竟然身形不稳,有随时会从马上坠落的迹象!
众将均是大惊失se,他们也出了战局的不妙,却没料到,石虎竟会起了这么大的反应,生平第一次吐了口鲜血出来!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将军,您没事吧?”
众将迅速围上前,焦急的着石虎,他们明白,自已的军队之所以能战无不胜,全都维系于石虎一人,在外人来,石虎杀人如麻,十恶不赦,而在羯人眼里,石虎的威望仅次于他们的大王石勒,一次次的胜利,给他们带来了富足的生活与奢糜的享受,更重要的是,整个羯族的心态也充满了自信,他们再不是被人踩在脚下,肆意凌辱的贱奴了,再不是不知道自已来历的杂种了,而是这一片广袤土地的统治者,是人上人!
石虎迅速调匀了翻滚的气血,摆摆手道:“本将没事,诸位不必担心,此战已关乎我大赵生死存亡,每一个人必须全力以赴!传令,去营中调军四万,与本将一同攻打建章宫!”
“遵命!”近卫匆匆而去。
羯将们却有了一瞬间的愣神,前方有十一万军参战,石虎自领五万押阵,而全军总兵力为二十二万,也就是说,营中只有六万留守,如今再调四万过来,仅留两万人守营寨,这是要与秦军决战啊,谁都没料到,竟然会在如此不利的局势下与秦军决战,这分明是孤注一掷,是一场惊天豪赌!(未完待续。)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