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也是七嘴八舌连声劝说,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逃命希望,也没人愿意掉落海里成为鲨鱼的腹中美食。
韩雍恨恨了眼前方,尽管他的位置处于最后,但已方战舰的四散而逃,使得自已与秦军之间再无遮挡,已经有数艘正在调整航向,样子即将合围而来。
“走!”韩雍猛一挥手,舵手、操帆手、桨手如蒙大赦般,立刻投入了紧张的操作当中。
韩雍意图逃跑的举动被始终留意他动静的庾文君全在眼底,她连忙放下望远镜,转头唤道:“将军,韩雍要逃了,咱们快追吧,可不能让他跑掉啊!”
云峰回眼一,庾文君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目中泛出跃跃欲试的光芒,来是手痒痒了,也难怪,前方乒乒乓乓战况jilie,自已这条船却窝在后面,连云峰都有些按奈不住了,于是猛一挥手:“传令,目标韩雍,全速前进!”
船只蓦然加速,从侧面,向着韩雍座船包抄而去,偶尔碰到零散敌船,犁头镖立刻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叮咬上去,直把庾文君的拍手欢呼,整个人亢奋之极。
就连原先窝在船仓里的众女都跑上船头,兴致勃勃的指点着这一边倒的战斗,荀灌娘虽是表情不见动容,不过,她的目中偶尔爆出的精芒却显示她的内心绝不平静,其实她也想放声欢呼,但没办法,有庾文君在身边,她得维护师尊的形象。
韩雍那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船上呼喝连连,所有人的精神有如张满的弓弦紧紧绷住,他们深知不能让秦军战舰形成合围之势,因此呈蛇形在海里逃窜,不得不说,韩雍座船上水手的操舟技术还是挺不错的,这些人至少有十年以上的经验,每每即将被围上时,都能险之又险的突然转向,甩开围追的两艘秦军战舰向另一个方向逃去,速度不如人,就只能采用这种方式,但造成的恶果是,海岸线仍是一条细细的黑线。
“父亲,不好,秦王追上来了!”
已是满头大汗的韩雍顺着韩福的提醒侧头一,一艘飘扬着云字大旗的六十丈巨舰正乘风破浪而来,两侧的大桨,有如蜈蚣细足,每一次拍打水面,都能带动船身向前移动一大截,眨眼间,仅剩下五百步的距离了。
被三艘秦军战舰围堵,而且还不断会有战舰加入,再一自已距离海岸线至少还有十里的距离,韩雍心知逃生的希望极其渺茫,索性一狠心,唤道:“停船!”
“父亲,您这是”韩福面色大变,急声追问。
“逃不掉了!”韩雍无奈道:“且秦王如何处置你我。”
舰上众将也明白当前的形势,只是,秦王能手下留情吗?逃又能向哪逃呢?或许,秦王只是仇视韩氏父子,和咱们应该没太大关系。
众将于绝望中仍存留着些许希望,纷纷向了云峰。
云峰也挥手止住行船,打量起了对面的韩雍,韩雍面容瘦削,皮肤微黑,目光冷厉,显示出他的心狠手辣,此时的他,似是无所畏惧的直视自已,但仔细去,那攒成拳头的手掌正在微微颤抖,其实韩雍是个不可多得的水军将才,并不逊于蒋炎,可惜的是,他恶事做绝,不得不死。
云峰也不愿多说,将死之人,没什么好说的,他缓缓抬起手臂,就要向下压去,韩福顿时大骇,猛然唤道:“秦王且慢,莫非你要赶尽杀绝?咱们与你无怨无仇,先前为敌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我韩氏长于水军,若秦王肯饶过咱们父子,父亲愿意为您效力,可指天为誓,绝不食言!”
说着,韩福急忙向韩雍,催促道:“父亲,您说个话啊,咱们韩氏愿意永远臣服于秦王。”
韩雍其实早有请降之心,只是拉不下脸面,既然韩福先开了口,相当于给他架了个梯子,于是,身形一摆,正待下跪求饶,云峰那令人绝望的话语声已是传来:“韩雍,你别把自已的太高,水军缺了谁都能玩的转,哼!你烧杀抢掠,作恶多端,又以活人祭海,今日就是你命毙之时”
“慢着!”到了这个时候,韩雍再也顾不得脸面,急声求道:“秦王若肯饶我父子,罪将可告之一个天大机密,建康将有大变发生,应与秦王有关,而我韩氏一族可远遁海外,永生永世绝不回返中土,有天为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