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茜显然比珍妮丝胆子更大一些,再一次道:“我们不是货物,你不可以将我们与那些货物相提并论,我们要回家……!”
“蹭!”
劲风响起,一根铁杖已经横在布兰茜面前,油灯之下,铁杖泛着冰冷的光芒,布兰茜委屈不已,却终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那眼圈儿已经泛红,深蓝色的眼眸子颤动,一瞬间便流下委屈的泪水来。
楚欢瞧了那铁杖斗笠人一眼,摇头叹道:“大师是出家人,大师身边的人,手持凶器倒也罢了,却在本驸马面前擅动兵器,却不知大师这是让他们做给本驸马吗?”
长眉摇头道:“驸马不必误会!”
“既然不是做给我,在我面前挥动兵器,这是什么意思?”楚欢脸上现出不悦之色:“方才这两位姑娘说的对,咱们既然是坐下谈事情,必要的礼貌还是要懂的,这正题还没有开始谈,先动刀兵,大师,不客气地说,我很不开心。”
长眉锁眉道:“他只是不想让人打扰贫僧与驸马的谈话。”
“结果却恰恰相反。”楚欢叹道:“本来面对财宝和美人,本驸马还真有谈下去的兴趣,可是这兵器在本驸马面前晃来晃去,本驸马的雅兴全消。”
长眉淡淡笑道:“那驸马想怎样?”
楚欢靠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抬起手,着自己粗糙的五指,就似乎是在欣赏美玉一般,悠然道:“本驸马是秦国的使臣,在秦国大小也是个官员,不瞒大师说,本驸马的脾气一向不是很好,在秦国的时候,但有人让本驸马不开心,想要让本驸马原谅,都会自己抽自己五六十个嘴巴子……呵呵,这是本驸马养成的坏毛病,不是什么好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改掉。”
长眉有求于楚欢,却是很快便道:“抽自己二十个嘴巴子!”
那铁杖斗笠人一怔,长眉已经扭过头,着他,那人恶狠狠地瞪了楚欢一眼,但是长眉有令,不敢不从,将手中铁杖递给身边同伴,随即抬起两只手,二话不说,当着众人面,便即左一下右一下开始抽自己的嘴巴子。
“啪啪啪!”
声音颇为响亮,楚欢却皱起眉头,淡淡道:“大师,他似乎没有吃饱饭,我那些部下的力气,比他要大的多了!”
长眉面不改色,淡淡道:“响亮一点!”
斗笠人无可奈何,更是加重力气,声音更加清脆响亮,密室之中,那巴掌声不绝,只是几下子,那人两边脸上便已经出现手指痕迹,照这样抽打下去,真要打上五六十个嘴巴子,就算不将门牙打落,这脸庞要被打肿却是免不了的事情。
珍妮丝和布兰茜两个西域俏佳人本来是满腹委屈,两名铁杖人对她们动辄给以颜色,让两个小姑娘十分的害怕,就似乎这两人是地狱饿鬼一样,可是此刻见到这斗笠人自己抽打自己的嘴巴子,而且脸上很快被打红,只觉得心中的满腹委屈在瞬间便即消失,都以为楚欢这是故意为自己出气,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感激,都是瞧向楚欢,此时发觉楚欢果真是这密室之中最英俊最善良的男人。
这种时候,危机四伏,楚欢当然没有心情为两个姑娘打抱不平,他实际上就是借此机会,故意激起对方的愤怒,让对方的心神乱起来,楚欢与人对敌,知道有时候心境的重要性,一旦对方因为愤怒而心神不静,在出手的时候往往勇悍有余而谨慎不足,最易露出破绽。
这一场生死厮杀,在楚欢来,那是难以避免,能够事先让他们心态失衡,厮杀起来,对自己这边自然是大大有利。
那抽打自己的铁杖人虽然不得不服从命令,可是双目却已经显出掩饰不住的愤怒之色,那愤怒之色越重,楚欢在眼中,便越是满意。
“驸马,不知现在是否可以回答贫僧的话?”长眉盯着楚欢道。
楚欢当然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很直接地道:“诺距罗在哪里?”
长眉竟似乎预料到楚欢会问这个问题,含笑道:“驸马想要见到诺距罗?”
“他在这里?”
“只要驸马能将真言告知,贫僧除了将这里的东西都交给驸马,诺距罗也可以让驸马带走!”
“他在哪里?”
“驸马告知真言,他就会出现。”
“我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在你手里。”楚欢淡淡道:“没有见到人之前,一切都不必谈。”
“驸马似乎得寸进尺了。”长眉叹道:“贫僧已经处处显出诚意,可是驸马到现在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道理很简单,对我而言,财物和美人可有可无。”楚欢不假辞色道:“但是鬼大师的真言,大师却是梦寐以求,所以相比而言,我谈判的筹码比你要高,如果大师不介意,请先带出诺距罗,如果确定诺距罗在你手中,本驸马还有心情和你继续谈下去。”
此时旁边依然是“啪啪啪”的抽打脸庞声音,铁杖人的力气很大,所以他两边的脸庞,此时已经开始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