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绩哈哈笑道:“师兄,我们是有同窗之谊,别人知道你性情孤傲,可是我却知道,你是性情中人,不求则以,只要求到你头上,你说什么也不会拒绝的。”
黄玉谭叹了口气,道:“说到底,也是希望少死些人罢了。”
楚欢此时却是心中感慨,最早认识裴绩的时候,楚欢并不知道裴绩有多大的能耐,只是在京城市坊之间摆棋为生,可是现在他越来越发现,自己的这位结义义兄,当真是不可貌相,之前的医圣张一阳就与裴绩有同窗之谊,是裴绩的师兄,如今这位西北名士黄玉谭,竟也与裴绩是同窗,楚欢实在不知道,这群人的老师到底是何人,竟然能教出这样一群了不得的学生来。
“本来有一事并不敢向先生提及。”楚欢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但是先生博学多才,若是错过,楚欢只怕后悔不及。”
黄玉谭抚须笑道:“楚督莫非是想让黄某为朝廷效力?”
楚欢摇头道:“先生错了,不是为朝廷效力,而是为百姓尽一份心。先生刚刚也说过,你此番出山,只是为了少死一些人,可见先生并不是真的漠不关心世事,身虽闲云野鹤,但心里却还是记挂着天下。”
黄玉谭笑道:“裴绩,你们这位楚总督,似乎比你更会说话。”
裴绩抚须道:“楚督并不是会说话,只是有些话从心而发,也就十分的有力。”
黄玉谭叹了口气,问道:“楚督有什么吩咐?”
“不知先生可知道,我正准备在西关实施均田令……!”楚欢凝视黄玉谭,“均田令实施起来,颇为复杂,需要众多的有才之士共同完成,贺州这边,均田令自然也要惠及……!”
黄玉谭点头道:“均田令之说,裴绩已经告诉过我,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不过如你所说,真要实施起来,并不容易……!”问道:“楚督是要让黄某帮助实施均田令?”
楚欢点头道:“正是如此。大哥提到先生的时候,就曾说过,先生其实一直对古往今来的各种政令有所研究……!”
黄玉谭看了裴绩一眼,只见到裴绩正笑眯眯看着自己,苦笑叹道:“裴绩,看来你是真要将我拉下水了。”
“先生曾经闲云野鹤,我能够理解,大哥说起先生之时,说先生是真正的国士,莫看平日里游戏人生,但是国家有难,必然会挺身而出。”楚欢带着期盼看着黄玉谭,“却不知先生此番是否愿意留下来,为西北的百姓尽一份心?”
黄玉谭沉默片刻,终于道:“如果黄某拒绝呢?”
楚欢上前两步,双手抱拳,便要跪下,黄玉谭不等他跪下,已经伸出手,一把扶住,苦笑道:“惭愧惭愧,楚督如此礼贤下士,黄某又怎能独善其身。”想了一想,终于道:“既然事已至此,黄某也就不推辞了,楚督既然要实施均田令,黄某就尽自己所学,鼎力相助。”
裴绩已经拍手笑道:“我就说过,你是无双国士,乱世天下,你不会独自一人去逍遥快活。”
黄玉谭眼睛一翻,道:“无双国士这样的话,以后可千万别说,害死人……裴绩,我本来逍遥快活,是被你生拉硬拽出来,说好做完此事,该走就走,可是这下可好,又被楚督留下,归根结底,还是你裴绩干的好事,这样吧,给我来二十坛金茎露,我就放你一遭,否则咱们没完。”
裴绩一摊手,“师兄,你也知道,我是穷的叮当响,莫说二十坛,半坛的酒钱也不够……实在不成,你把我卖了吧。”
楚欢却已经笑道:“黄先生别急,大哥的账,我来替他还,二十坛金茎露,一坛也不会少你……!”便在此时,却见到韩英在外拱手道:“楚督,已经抓获了胡宗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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