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艳红先是让高珏做了番自我介绍,然后就把科室里的人介绍给高珏认识。这一来,妇联里的人,高珏基本都识得了,除了吕大伟和闫冰之外,都是中老年妇女。
高艳红又对权益科的工作,给高珏做了番详细的介绍,权益科又叫政府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办公室,负责处理日常群众来信来访,接受各种渠道妇女投拆,参与对重大典型信访案件专项调查,为受害妇女提供法律援助和社会服务;参与研究拟定县里有关妇女儿童权益方面的政策,并进行宣传和推动;参与有关普法工作;指导、推动各级妇联依法维护妇女儿童权益工作。开展女、童工作,促进女、童发展;负责家庭教育工作的协调与服务,开展家庭教育理论研究;协调、推动社会各界为儿童的健康成长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承担县政府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日常工作。
她讲的很细致,时不时地打个比方,调侃两句,闫冰在旁听的直迷糊,自己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领导也没和我讲的这么细致呀,记得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就把我交给温姨来带。现在倒好,高科长连工作经验,都一股脑地讲给高珏听,侃侃而谈,似乎还很有兴致。
“这刚来的高珏,和高科长是什么关系呀,两个人都姓高,不会是亲戚吧?”闫冰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这般想的,竟然还不止她一个。
高艳红口若悬河,说了能有一个小时,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又继续说道:“这些就是咱们权益科所要负责的工作,担子不轻呀。现在有这么一桩任务,是关于家庭暴力的,属咱们权益科职责范围之内,需要尽快处理。本来么,你第一天上班,还没有工作经验,不应该派你前去。但是,这件事有点棘手,说句实在话,我们这些老妇联,都没有拿下。上面催得急,我也是无可奈何,才打算让你去尝试一下,也算是为自己积累点经验么。怎么样,有没有勇气去试一试呀?”
“领导,您这也太客气了,我既然进到咱们妇联权益科,就是权益科的一份子,有关咱们权益科的工作,自然不容推脱。还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将事情处理好。”高珏毫不犹豫地说道。
“敢于担当,工作上不推托、搪塞,果然是个好苗子,杨主任没有错人。”高艳红说着,向闫冰,又道:“闫冰呀,小高刚刚参加工作,许多细节问题,还不太熟悉,我这样,今天中午你陪他一起去,也好指导一二。”
“啊……我……也要去……”一听说领导让自己也跟着去,闫冰一脸的惊慌,那小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你你,参加工作也有一年多了,平时我怎么教导你的,遇到事情,要勇往直前,碰到困难,不要退缩,要有一种敢于拼搏的精神。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的事情,咱们这点事,算得了什么,比得了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吗……”(此处省略一千字)
高艳红见闫冰不想去,直接就是一顿说教,把刚刚在会议室,杨姝婕喷她的,又重新搬了出来,用在闫冰的身上。闫冰被她说的,垂着头,不敢吭声,直到高艳红把话说完,才扁着小嘴,小心加委屈地说道:“科长,我知道错了。我跟高珏去就是了。”
“这才像话,这才是咱们妇联的好同志。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高艳红了眼墙上的石英钟,见已经是将近十一点了,便又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两个现在就跟着曹科长一起回家,做他爱人的工作,尽量将事情办好,我在这里等候你们胜利的消息。闫冰呀,小高对事情的来龙去脉,还不太了解,你在路上,给他详细地说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么。”
“是,科长……”闫冰低着头说道。嘴上答应,心中暗想,“还胜利的消息,怎么可能,你们这些老妇联都调解不了,我们两个菜鸟,如何能把事情解决。高珏现在是不清楚情况,等他知道了,指不定敢不敢去呢。吕大伟上次去都被人给打了,高珏那脾气,我更悬。”
别说他觉得悬,屋里的这些妇女们也都觉得悬,让一个毫无工作经验、刚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去排解家庭纠纷,那不是扯淡么,尤其他要面对的还是一头蛮牛,像吕大伟那种能说会道的,都被人给揍了,这小子去,估计要被打的更惨。曹淑芬心里更是没底,丈夫的脾气,她最清楚,一言不合,就能动手,有点想要阻拦,可那是杨主任交代的,性情温顺的曹淑芬哪里敢违背。
“唉……”曹淑芬叹息一声,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屋里众人的表情,高珏的清楚,上辈子一共在监狱里过了二十多年,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眼睛不是一般的毒,他马上确定,这件事,不仅不简单,而且还是个大难题,大家伙对他没有抱丁点希望。他没有马上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高艳红的意思,与闫冰、曹淑芬离开单位,前往曹淑芬家。
三路车上,曹淑芬带着口罩,以免脸上的伤被人到,让人说三道四。虽然,不出面部表情,但从她的眼睛里,高珏可以到,尽是忧虑。
高珏给闫冰比了个手势,让她跟着自己往前走几步,与曹淑芬拉出一段距离,然后,他小声说道:“闫冰呀,在办公室的时候,我听领导的意思,应该是曹科长被丈夫打了,让咱们去调解。但我觉得,这事不简单,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