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珏坐在会议室内,点燃了一支烟,静静地等候。()能在会议室里面抽烟的,当然得是这里当之无愧的老大。
将近三点半的时候,一干常委陆续到来。常委副区长鄂剑光、组织部长孙烈、政法委书记麯孝、公安局长王若林、常务副区长蔡洋
因为高书记是最先到的,尚区长也知道这一点,他可不能像以前一样拿腔拿调,搞个倒数第二个进来,在常委们到来一半的时候,便走了进来。副书记夏德来,似乎也收到风声,高书记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所以来的也比较早。
常委们进门之时,少不得要和高书记打个招呼,高珏也点头表示一下。等到一干常委全部到齐,高珏扫了一圈,便来了一番简单的开场白。
意思了一下,高珏接着说道:“诸位,区里面周六发生的事情,不知你们是否听说。先后发生了两起综合执法局的执法人员被刺伤的案件。这两个案件的起因,分别是农民和小贩在街上摆摊,执法队员上前执法,要将货物没收,结果发生了冲突”
说到这里,高珏顿了顿,语气跟着变得有些感慨,“这两件案子,到底怪谁呢?城管奉命执法,将占道摆摊的小贩和农民的货物没收,本没有错,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并没有以往一样,暴力执法。可是,小贩和农民就有错么?小贩需要养家糊口,农民种了蔬菜、水果,理所应当拿出来贩卖。不能说烂在地里。我们曾经鼓励过下岗职工自主择业。愿意为他们提供便利;我们曾经鼓励过农民多耕多种。使通江成为农业区,毕竟民以食为天,我们理应为他们提供条件。可是现在呢?我们光鼓励他们去自主择业,光鼓励他们去多耕多种,下岗职工,因为自身条件,找不到好的工作,还有一些老无所依的人。他们只能选择摆摊经营,农民种了蔬菜、水果,也一定是要拿出来贩卖的,可这些我们都不准,那让他们怎么办?所谓的鼓励,岂不是成了一句空话,成了一句笑话!”
他的话说的最后,变得十分严肃。在场的一干常委们,听了之后,包括尚布屈在内。全都是低头无语。高珏说的这番话,全部扣中要害。说到这里。高珏端起茶杯,呷了口茶,又扫了在座众人一眼,这才又郑重地说道:“今天中午,我和尚区长去转了转,走了两户摆摊小贩的家庭。()一户是上次,被城管打成重伤,造成颅内出血的张水三,一户是周六那天,刺伤城管的郭桦家。这两户人家的家庭条件如何”
高珏说着,转头看向尚布屈,说道:“区长,你跟大伙说说。”
“啊好”听到高珏突如其来的整了这么一句,尚布屈先是一滞,跟着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张水三和郭桦的家庭条件,实在很差。这里面,有基层社区工作人员的疏忽,提供的温暖不够,在此我也需要反省,以后要竭尽全力,给予他们更多的帮助。”
“区长这话说得好,要给予张水三、郭桦这类家庭状况的人,更多的帮助。咱们通江区以前落后,像这般家庭状况的人,不在少数。区长,你既然说要竭尽全力,给予他们更多的帮助,不知你打算怎么帮助呀?”高珏面容肃穆,语气冷淡地说道。
“这个”尚布屈刚刚的话,不过是官场套话,平ri里做个报告什么的,基本上都这么说。其实一向这么说话的官员,也不止尚布屈一个,有的是。说归说,落实归落实。“按理说,低保方面,应该有所提高,可是市里有规定,咱们也无法改变。让底层社区,多加关怀,给予特困的群体,一些物质上的帮助。但咱们通江区现在财政有限,只怕也未必能够全部关心的到。故此,我会尽我所能,多想些好的办法,好的措施”
嘴里这么说,尚布屈的心里,却在暗骂高珏实在太过缺德。自己不过是意思一下,你至于这么认真么。跟你合作,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高珏这么说,确实是在嘲讽尚布屈的不作为。作为一方父母官,光会耍嘴皮子,踢皮球,国家要你这样的官员,有什么用呀。高珏也知道,指望尚布屈拿出什么好的对策,那是别想了。讥讽一下,也就是了,目前,倒也不能将尚布屈如何。
“我相信,区长一定能够想出好的办法和好的措施。”高珏信口说了一句,跟着板起面孔,又道:“不过,就眼下来看,摆在我们面前的,却有一个重要课题。摊贩和农民已经两次真刀真枪的和城管发生冲突,幸好没有发生命案,不过,如果放任不管,不采取一定的措施,难保不会有第三次,难保不会出现死亡事件。这两次事件,已经足够给我们敲响jing钟,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我想在座的诸位,也不会希望。眼下必须方针措施,杜绝这类事件,不知诸位,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把话说完,高珏扫了在座众人一眼。
“高书记,我认为此事,应该依法严惩,以儆效尤。街上禁止摆摊、禁止占道经营,这是市里的要求,别的区县,也都是这样。这些小商小贩和农民,敢于暴力抗法,甚至对执法人员动刀,如果不加以严惩,ri后难免会有效仿。长此以往,岂不是乱套了,他们致国家法律于何地!所以,一定要严惩,给那些目无法纪,妄图以身试法的人敲响jing钟!”